他那微微慍怒的臉龐,薄唇微張的唇瓣下,竟言出這稍大他幾歲的話語……
林初七有些錯愕,抬眉盯著墨顛瞧了好半晌,一襲尋常的白衣寬袍,錦繡紋理,自有年少恣意,又有朗然輕狂之態。
再觀身側的王佑夷,一襲花白鬍須,白鬢兩端,膚如枯樹,僅有神態言行具有年少氣息。
這便是所謂的稍大幾歲?
“你倆亦是別爭論了,事端皆是因我而起,我擇日便離去,不為你們添麻煩了。”林初七聽得有些焦躁,隨即插上一言。
二人接連轉頭,神色卻截然不同。
王佑夷一副悵然若索的模樣,然墨顛卻是略有些驚愕,眼底沉掠過一道驚風。
自是從靈犬與林初七的接連到來,這大理寺中自是添了幾分生氣。
從靈犬的雞飛狗跳,再至林初七的惹是生非,一開始,只是覺著此人甚是聒噪,但沒過幾日,眾人便對他的熱鬧有了些許的依賴。
甚至大理寺上下沆瀣一氣,同他一起胡鬧,將那大理寺卿墨顛氣得狗急跳牆,束手無策,僅有咬牙切齒,心緒忿然。
平日裡那一條“靈犬”皆顧不過來,還要兼顧其林初七帶著他的屬下一同胡鬧,有一剎那,他甚至覺得他並非是大理寺卿,林初七才是能引領其眾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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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那平日迂腐不化的王佑夷皆被其帶偏,沉淪於馬吊,賭錢,各類市井混混所娛玩之物。
未承想,他一大把年紀了,還仍是童心未泯,亦是因林初七的到來,喚醒了其心底最後一絲的逆叛。
“與你有何干系,”王佑夷伸手拍了拍林初七的肩膀,“老夫與你一見如故,你若是走了,還要誰能同老夫打馬吊,賭錢?當真是可悲可嘆可嗟。”
忽而月華斂眸,穿過窗牖,將其側墨顛的眸子映的愈發清明,怔怔的看著這個少年,他的指端似覆著微霜,心下一陣冰涼徹骨之意。
“既是老頭教化不得你,便由我親自來教化你,我便不信,你這一黃毛小兒能有多大能耐。”墨顛咬了咬唇,緊盯著林初七,卻見林初七的眸子間掠過一絲詫異。
這般話語,應當是這墨顛故以暗言,拐彎抹角的使他留下,不曾想,他來了這大理寺幾日,竟是這般讓眾人心之所向。
目光交匯而視,墨顛的鼻息漾於他的鼻尖,月華似水般流年,身子微微一轉,便見其月色穿過其墨顛的面龐,將林初七的容色映襯的傲然生輝,清秀之下,自有明媚的端莊。
“那便請墨寺卿接招了。”林初七輕言細語,僅有眼底掠出過一縷戲謔般的淡笑,正如星華照影,淺淡有度,讓眾人有些微微發瑟。
他這一生,還是頭一回有人口口聲聲,斬釘截鐵的說要教化他。
甚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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