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烤魚,乃是王爺為王妃備的吃食,如今被她一遭下肚,莫不是會勃然大怒。
半晌,她終是受不住這香氣的誘惑,於鼻尖縈繞,輾轉入肺。眸色因其而流轉,神思亦隨之波動,她定定的看了一眼賀琅玥,隨之張開那血盆大口往其咬去,卻是嚼了一嘴的魚刺。
“美味,當真是美味。未承想長公主竟有烤魚的手藝!”則鳶雖是一嘴魚刺,但仍是被其烤魚給折服,舌尖蔓延其味,形色口感俱佳,甚至有一股魚香滾入喉間。
她慢吞吞的吐出魚刺,置於其外,眼底似流光溢彩,形似琥珀。
“怎的,不可?”見到則鳶那笑的似若琥珀的雙眸,心底絲絲寸寸的悅然,但又不形於表面。
一旁因被其香氣勾魂攝魄而醒了許久的車伕,見況,終是忍不住行來,眸色緩和,雙眼不眨的盯著則鳶手中的烤魚不放,良久,才怯生生道:“王妃可否能為小的也烤一條?”
“放肆。”原本在一旁安然吃烤魚的宋南歸,在靜默間忽然發聲,聲色沉重,微微有些慍意。
忽而間,賀琅玥對上其目光,而其人也順著其目光而去,落在了宋南歸的臉上,唯見他目色冷冷的,但仍是不改其丰神俊朗,颯然如風。
其中最為不解的卻是則鳶,方才自己食之他便沒有這般勃然大怒,然這車伕欲要食之,卻是慍意滿懷。
是何道理?她想了許久,才淺淺的知曉了什麼叫做愛屋及烏。
她本以為先帝一直賜婚,有悖長公主的意願,如今看來,這攝政王卻待長公主這般厚重。若是真能放下隔閡好生相處,想來也是極好的。
奈何政見不合,立場不同,又如何安然。
而眼前的車伕見況,連忙跪下,磕起了陣陣響頭:“是小的逾越了,小的知錯。”
車伕不停的磕頭,而宋南歸卻仍不變容色,只見他的額頭被磕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則鳶想要叫停,卻並無這般的地位能在攝政王面前叫停。
“無妨。”此時,沉默被聲色打破,然是賀琅玥那一道清冷的言語,聲色溫潤,隨後便將手中那新烤的烤魚遞與車伕,笑道,“喜歡便好,我賀琅玥還是頭一回當廚子,甚是有趣。”
賀琅玥並不知道自己與宋南歸唱起了反調,翩然轉眸,恰巧對上了宋南歸的目光,便見他微帶慍意的目光籠著,使人微微一顫。
“本王身為你的夫君,可沒見過你為本王烤魚。”雙眸交顧時,宋南歸卻幽幽的落出此言,將此刻尷尬的氣氛打破。
則鳶險些笑出聲,卻又生生的忍住。想來,並非愛屋及烏,而是因這車伕乃是男子,而這宋南歸又是個陳年老醋,墜入醋缸吃起飛醋。
“你若喜歡,回去你想要多少便烤多少。”此言說的極其巧妙,落語氣脈雖虛,但言辭之中自有堅定,眸色流影。
此言畢,眾人容色驀地頓住,微風從半掩的門縫中吹拂而來,垂於耳畔,而宋南歸的眼底亦是再無醋意,而是劃過一縷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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