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琅玥似有若無的“哦”了一聲,目光再次對上沈清綰,直勾勾的瞧著她。沈清綰面對二人的目光,面色未變半分,仍舊哭的淚眼婆娑,鼻息微促。
“江姑娘,您不可顛倒黑白吧,如今落水的是我,險些喪命的也是我,如今還說我構陷你,是何道理。清綰雖寄住於王府,但也不是來此遭受屈辱的。”沈清綰聲色微弱,掩唇而道,嬌弱身姿癱倒在石塊旁。
賀琅玥點頭,故作不聞,轉眸對江潭如道:“江姑娘,你可記得,你前幾日收容的那隻流浪貓如今如何了?”
話音剛落,江潭如眼底茫然,認真答道:“自然記得,野貓難馴,方入府中便鬧得雞飛狗跳的,便被王爺驅逐了。”
身側觀戲之人面面相覷,只聽得這賀琅玥含沙射影,明諷暗喻,但卻是說的恰到好處,讓人無言回駁。此刻,眾人皆為沉默,心裡微微打了個寒顫。
將沈清綰比貓作狗,可真是不留一分的情面。
“不論為人為畜,自然要時刻知曉自己的身份。”賀琅玥淡淡的望著滄溟的天空,眼底幽幽神采,集於一處。
良久,才微微垂首,神采依舊,此刻的她笑意溫煦,將眸光落在沈清綰的身上,說道:“沈姑娘,你說是吧?”
此刻的江潭如聞言一驚,眸中恢復了幾分的神采,微斂唇角,含笑看著沈清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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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見,眼前的沈清綰正花容失色,面色蒼白,舉手投足間壓著幾分不悅,但卻又不敢在眾人眼前透出骨子裡的那般恨意,才勉強的拉出一抹笑,說道:“自然如此,但是非黑白也要論出理來不是?”
“是要論論是非黑白。”賀琅玥的眸幽如碧潭,神情安靜,“你說你是被江姑娘推下水的,那請問是何緣由?”
驀然間沈清綰卻哭的愈發兇猛,掩帕拭淚,答道:“方才與江姑娘論起了一些王爺的事,一字不合,江姑娘便一把將我推入湖中。”
“那請問你是如何入水的?是栽入還是仰入?”賀琅玥環手,好笑的問道。
沈清綰沒有思考,即刻答道:“自然是仰入。”
未等其人反應,身側的一個侍衛率先發出疑惑之聲,微微搖頭,蹙眉思索:“不,不對啊。”
賀琅玥聽之,眸光一亮,嘴角彎出一道和煦的笑意,緩之走到侍衛的身側,問道:“如實以答,方才到底是何情況?”
侍衛託手思索,眼底迷離:“方才,小人便在不遠處。只見江姑娘跟沈姑娘一陣爭吵,那時乃是江姑娘背對湖泊,沈姑娘背臨假山,一不留神之下沈姑娘便栽入了湖中。”
假山疊疊累累,立在眾人身後,青石綠苔,高低疏密,冒然而起,侍衛一言,讓眾人沉默,只是將目光放在了沈清綰的身上,卻見那沈清綰的面色似若綠苔一般,變得有些不安凝重。
“沈姑娘看來是記錯了。”賀琅玥眉目一挑,唇間清淡,她一拂袖用眸光掃過周側人的神色,盡是瞭然於心。
她也不知會如此容易,僅僅問了兩道問題,這沈清綰便不攻自破了。
如若沈清綰如實以答,她或許還抓不到什麼把柄,現如今她心懷鬼胎,顧慮的太多,反倒露了馬腳。
“散了吧,將沈姑娘帶回竹苑去,尋個大夫,莫要受了風寒了。”賀琅玥眸如點漆,唇角微動,眉目似若遠黛,白露初曦。
她的笑帶著幾分警告,只是深深的瞧著沈清綰,側耳低聲:“我賀琅玥的人,不是你想動就能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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