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瞧來,這謝君沉與那兵部尚書謝樊還是有幾分神似,同樣的張狂不羈,同樣的不分尊卑。看來,是要讓他知曉何為君臣了。
謝君沉環手打量了片刻,原本只是覺著可笑,轉而間眸光一亮,一股痞氣上頭。
他縱橫秦樓楚館數年,見過的女子不勝數,她這般裝束,這般姿容,一眼便能識破,要怪只能怪她長得太俊俏,不似個男子。
這般看著,還是俊俏女郎。
“喲,竟是個姑娘,恰巧,小爺就喜歡這樣難馴的野馬,若是隨小爺回府,也許你個小妾噹噹,沾沾福源。”謝君沉環手,挑眉,輕蔑道。
話音剛落,一側的則鳶顯然已經沉不住氣了,剛要上前曝露身份,卻被賀琅玥一手攔住了。
“你若是再這般放肆,休怪我無情。”賀琅玥冷聲道,言語間再無一絲怒意,而是透骨的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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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鳶盯著賀琅玥,每當她露出如此神色,定然是怒極前的寧靜,她已然是許久沒有這般神情了。
“一個女人,還能掀出什麼風雨?”謝君沉瞥了他一眼,從馬背上越下,再道,“你今夜要是不隨小爺回去,小爺便燒了這難民窟。”
謝君沉沉著臉朝著賀琅玥步步逼近,眼底露出一股凜人寒意,溼潤的空氣中帶著騰騰殺意,刺骨般透徹,錐心般寒涼。
然,賀琅玥一步未挪,神色陰鷙,轉身與則鳶對視片刻,下一瞬,則鳶猛一抬首,劍鋒出鞘,天邊掠出一道利刃寒光。
謝君沉步子一頓,險些被那道利刃寒光閃了眼,眸中不悅更甚,嘴邊輕唾道:“該死的。”
言罷,他舉刀上前,兩道銀光,交接之處,產生了劇烈的聲響,似若電光火石,雷雲暴雨般的情形。
二人看似不分伯仲,相互壓制,但在下一刻,謝君沉驟然發力,這柄長刀生生的將那長劍劈為兩半。
則鳶一踉蹌,面容驚駭,連周圍之人皆瞪圓了眼。
“則鳶,撤退!”賀琅玥見況低聲吼道。
聽之,則鳶不服氣的瞪了謝君沉一眼,棄下這半柄長劍,輕盈一躍,跳出了他的攻擊範圍,奔至賀琅玥的身側,賀琅玥一抬手,將她護於身後。
此刻的謝君沉笑的更似猖狂,把她二人視為囊中之物,步步逼近,周圍之人面面相覷,膽寒發怵,不敢發出一道聲響,安靜的似若無人一般。
而此刻的情形當真是千鈞一髮,劍拔弩張。
直至他與賀琅玥距之毫釐時,謝君沉才揚出一道肆意張揚的笑容,久久才道:“我謝君沉從未失手過,今日也不例外。”
話音剛落,他正巨舉臂觸及她的雙頰之時,謝君沉的身後飛來一柄長刀。
未等她反應,一隻胳膊已然躺在草地上,豔麗鮮紅的血跡濺在她的衣衫上,臉頰上以及周圍的草坪上,此刻的她仍是面色不改,似已司空見慣。
目光遠遠的落在謝君沉的身後,只見一個男子從不遠處策馬而來,手持馬韁,眼底清冷無物,看不出任何情緒,直至到了賀琅玥身前,才翻身下馬。
宋南歸著一身狐裘大氅,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大氅之內是一襲墨藍色的長袍,繡工十分細緻,腰間依然佩著那一塊先帝賜予的涼素石,晃眼的很。
她心底一笑,好一個英雄救美。但她是賀琅玥,性子向來偏執,她只會感謝,卻仍改變不了她的任何觀點。
“啊——”謝君沉看著那草地上的斷臂怔了半晌,疼痛難以掩蓋住錯愕,不一會兒便回了神,絕望的匍匐在地,疼的在草地上打滾了兩圈。
“今日,只是斷臂,他日,你若是再敢動她分毫,那便是斷命。”宋南歸的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神采,說話聲音顯得有些沙啞,但語氣仍是冰涼如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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