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成明猛地一擊掌,解釋道:“當然是因為管豐羽當真得罪了樂安郡王,這才不得不躲到幷州來。”
有的人做夢都想調回長安,有的人想的卻是逃離長安。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竇鴻雲,心想著他作為老同事、老上司,應該知道不少八卦吧。
竇鴻雲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他自從調入左武衛後,和從前那些舊人來往就少了。更何況他在山西蹲了快一年了,哪能知道長安的風向變化!
範成明小聲道:“管豐羽有個妹妹,正是待嫁之年,樂安郡王就想讓她進王府。”
段曉棠知道吳巡比吳越年長不少,按照此時人早婚早育的傳統,說不定他的長子也快到娶親的年紀了。
說道:“郡王府的公子要娶親了嗎?”
範成明否認道:“哪有什麼公子,就是郡王本人。”
段曉棠一聽,脫口而出,“他不是……”不行嗎?
話到嘴邊,後半句被範成明眼疾手快地捂住嘴,給嚥了回去。
坐在上首的吳越不住地咳嗽起來,等平息之後,緩緩說道:“喝茶嗆著了!”
其他人才不管三人打的什麼啞謎,知道事情有貓膩就行。
吳越不急不緩地說道:“此事我先前還真不知曉,差點壞了樂安王兄的‘好事’。管校尉調來幷州,他的家小如何安置?”
範成明:“當然是隨他赴任,已經在幷州城裡住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吳巡的“好事”能不能成不重要,反正吳越是做了一件好事。
若是吳巡本人娶親,以管家的家世,管家女別說正妃,連個有封誥的側室都撈不著,只能當個無名無分的妾室。
吳巡的身體情況,外人不得而知。但要是說多年前兵敗導致管父陣亡這事,沒在管家人心裡埋下一根刺,他們至於跑得這麼快嗎?
預計再過一兩日,大軍就能回到幷州城中。
據範成明所說,白旻操辦這些場面上的事情,那可真是一把好手。幷州城從上到下,都已經嚴陣以待,準備迎接得勝還朝的大軍。
為此,陳彥方特意把吳越那副慶功專用的盔甲拿出來,仔仔細細地擦洗了一番。
在夏季熾烈陽光的照耀下,盔甲閃閃發亮,耀眼奪目。這身盔甲雖然沒參加過實戰,但估計在大吳,也是數一數二的 “樣子貨”了。
段曉棠情不自禁地側過身,捂住眼睛,生怕被強烈的反光晃花了眼。
與之不同的是,白湛的眼睛恨不得貼到那盔甲上去。嘴裡唸唸有詞,“明光鎧還能做成這樣?”
段曉棠無奈道:“他們故意這麼做的。”
將每一片甲片反覆拋光,光線強烈的時候,別說要害,就連穿著盔甲的人是誰,都不一定能分辨得清。
白湛沒聽出段曉棠的弦外之音,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裳,鬱悶地說道:“我以為那身銀甲已經夠好了,結果……”還是不能做戰場上最靚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