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漢人“打”過多年交道,雖然很多時候雙方思考的方向不同,但知道南邊漢人講究“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元家在幷州乾的那些勾當,他們比漢人還清楚。但凡有一絲血性,都不可能放過元昊慶。
元昊慶並未將骨祿的勸告放在心上,輕蔑地笑道:“區區小兒,何足為懼!”
白湛鎮定自若地站在幷州大營陣前,身後的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遠方一陣“咚咚咚”的擂鼓聲傳來,振奮人心。
白湛騎在烏雲雪上,手中緊握長劍,大聲喊道:“將士們,今日與叛徒元氏狹路相逢,我們要讓他們知道,幷州大營的尊嚴不容侵犯,中原的土地不容踐踏!”
話音剛落,軍隊爆發出一陣震天動地的吶喊聲。
白湛看準時機,高舉長劍,大喊一聲:“衝啊!”
三千軍士如猛虎下山一般,向元昊慶的軍隊衝去。
白湛身先士卒,一馬當先地衝入敵陣,手中長劍左揮右砍,如蛟龍出海,所到之處敵軍紛紛倒下。
尉遲野更是勇猛無比,手持一把長槊,威風凜凜地跟在白湛身邊。衝入敵陣後,長槊一揮,便帶倒了一片敵軍。
在白湛的指揮下,軍隊的陣型變幻莫測,時而如利劍般直插敵軍的心臟,時而又如鐵桶般將敵軍包圍起來,反覆鑿穿敵軍的防線。
在一次衝鋒中,白湛被一群敵軍包圍,身處險境,卻依然鎮定自若。
就在這時,尉遲野大喝一聲,如天神下凡一般,衝入包圍圈中。長槊舞得密不透風,將敵軍紛紛砍倒在地,為白湛殺出了一條血路。
元昊慶見幷州大軍如此勇猛,白湛更是銳不可當,心中漸漸慌亂起來。
他試圖組織軍隊進行反擊,但無奈幷州大軍的攻勢太猛,軍隊的防線已經被徹底打亂。軍士們開始四處逃竄,戰場上一片混亂。
白湛見時機已到,再次舉起長劍,大喊道:“將士們,乘勝追擊,不要讓幷州的叛徒有喘息的機會!”
幷州大軍士氣大振,如潮水般向敵軍湧去。
元昊慶見大勢已去,無奈地長嘆一聲,帶著殘兵敗將試圖逃離戰場。
骨祿萬萬沒想到,橫行山西和草原數年的元昊慶在白湛的三千先鋒軍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彷彿紙糊的一般,連幾個回合都支撐不住。
鑑於元昊慶在王庭的特殊地位和作用,骨祿不得不派兵相救。
骨祿揮手示意身後的突厥騎兵出擊,潮水般的騎兵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湧出,向幷州大軍撲去。
白雋見骨祿的大軍一動,暫停擊鼓大業,用彷彿要將五臟六腑都從喉嚨中擠出來的力氣,吼道:“全軍出擊!”
是非成敗,只在今朝!
數萬軍隊,在這片一望無垠的草原上,碰撞在一起。
刀光劍影中,血花飛濺;喊殺聲中,震耳欲聾。
今日,只能有一個勝利者。
幷州大營新仇舊恨集為一體,身後是家鄉父老,頭頂是列祖列宗,拼著一口血氣,取得最後的勝利。
骨祿和元昊慶的聯軍被徹底擊潰,只能帶著殘兵敗將逃離戰場。
白雋站在架設戰鼓的戰車上,丟棄手中鼓槌,神色近乎癲狂,“窮寇莫追?老子追的就是窮寇!”偏要窮追猛打。
一旦他們遁入草原深處,除非再度南下,否則難以尋覓蹤跡。
“給我追,我要用他們的血,祭奠幷州大營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