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啟祥打定主意,要趁祝明月離開前把所有的事情敲定,“祝娘子,有一人可擔任塾師,你要不要見一見,看看是否合適?”
實際人壓根沒來赴宴,是李啟祥聽說建學堂的訊息後,特意派人去接來的。
李啟祥說起候選人的來歷,論起來是他的表侄,母親是李西村嫁出去的。早年開過私塾,後面外出博前程,私塾便關了,近些年才回鄉居住。
祝明月心懷疑慮,“他若放不下前程,又如何能安心教書?”
李啟祥眼珠子一轉,“應該不會。”
當祝明月真正見到那位表侄時,才明白李啟祥為何會如此篤定。名為表侄,實則年紀比李啟祥還要大上一截,頭髮和鬍子都已斑白。
到這個年紀,什麼前程富貴都已如過眼雲煙,只能放下,再也折騰不動了。
只有這樣的老人,才能不避諱同時教導男女。
祝明月將《三字經》交給他,說明這就是日後的識字教材,隨意考校了其中兩個典故,知識面倒是過關。
雖然規劃中的蒙正學堂學生人數頗多,但教學任務輕。祝明月對武功的教培市場並不瞭解,便將束脩等事宜交給李啟祥去商談。
待祝明月回到堂屋,如今許多人都曉得她買了劉財主的土地,紛紛打聽那塊土地是否對外出租。
祝明月搖了搖頭,“我買地另有他用,不種糧食。”
村民詫異道:“不種糧食,那吃什麼?”
祝明月微微一笑,“邊角地方種些紅薯,這是一種釀酒的材料,但有些實在長得磕磣的釀不得酒,人也能吃。不過,我在長安的田莊裡,一般都是拿來餵豬的。”
總之,紅薯要麼是釀酒的材料,要麼是豬食,與正經的糧食沒有半點關係。
沒人指責祝明月拿豬食喂佃戶長工不仁義,在這個時代,除了那些實在不講究的人家會將豬圈建在茅廁之下,用五穀輪迴之物餵豬外,其他正經養豬的人家,豬吃的和人吃的其實差不多。
祝明月示意朱嬤嬤將零食匣子取來,把地瓜幹分給在場的眾人。
介紹道:“紅薯也叫地瓜,釀出的酒水叫地瓜燒,地瓜幹便是將紅薯切條曬乾後的模樣。”
李四海恍然大悟,“地瓜燒原來是這玩意釀的!”
隨後小聲和相熟的人說起一罈地瓜燒的價錢,實在是錢帛動人心。
祝明月循循善誘,“諸位鄉親,無論是想種些紅薯來釀酒還是餵豬,儘可和里長說一聲,到時我讓人把種苗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