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元正沉吟片刻後,吩咐幾位將領合力制定一個訓練計劃,儘快調整訓練內容以適應即將到來的戰鬥。正事交代完畢後,他單獨將範成明留下來,低聲問道:“相九那邊進展如何?”
範成明確認道:“一切順利,但馮四有點意見。”
呂元正眉頭一皺,“他能有什麼意見?”
範成明打探了一圈,“相九天天同他們講放下屠刀的道理,馮四想著這批人既然已經收進左武衛,就納入他麾下一起出徵。”
和一群將在戰場上砍瓜切菜的將士說放下屠刀,諷刺意味拉滿。也就是這些人身份特殊,馮睿達才沒有格外計較。
呂元正很快有了解決法子,“同相九交代一句,多說些贖罪、往生極樂的道理。”
範成明連連點頭,“我明白了。”實際他早就交代相娑羅修改一部分講經內容了。
混了好些年官場,也該懂一些為人下屬的本分了。
範成明出了帥帳,提腳走幾步進了一間附近的營房,如今右武衛幾位將領都聚在這兒。打招呼道:“商量得怎麼樣了?”
如今屋中,將位以下,只有一個孫安豐,這是專門拉來做文書工作的。
武俊江頭靠在椅背上,顯得有些疲憊,“其實也沒多少事情需要商量。”
但凡春暖花開後,能多給他們三五個月的時間練兵,那將是一項龐大的系統性工程。
現實卻是殘酷的,他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只能儘可能地取長補短、簡單應對。
孫安豐擱下筆,吹了吹紙上的墨跡,“諸位將軍,看看這麼寫可以嗎?”
眾人接過文書傳看了一番後,段曉棠端起一杯薑茶暖了暖身體,“沒問題,誰去送給呂將軍瞧瞧?”
屋內有一剎那的寂靜,孫安豐乖巧地將雙手放在身旁。文書工作他可以捉刀代筆,但面呈主將就算了。
大冷天的,誰都不願意多跑兩步,尤其是現在時間消磨得快吃午食了。
照理說這種事,大可直接按照資歷品階分配,但右武衛的格局有些奇怪,這些虛名外物不管用。
範成明擼起袖子,“來來來,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去。”
段曉棠限定條件,“一把定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