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太難了。
馮睿達:“再說,你就算推演出來,誰又能幫你看呢?”
馮晟創制九軍陣時,好歹有楊章從旁參議。
輪到李君璞,周圍人都跟不上他的思路。
馮睿達:“王爺若在,還能幫你看看。”怎麼請動吳嶺是後話。“但現在王爺不在了。”
從身邊盤算起,“範大將軍不善於此,杜大將軍也懸。”
段曉棠緩緩點頭,算是附和馮睿達的言語。
九軍陣,或者說九軍陣.Zip,不在一般將才的業務範圍內,它的目標使用者是帥才。
馮睿達沒有嘲笑李君璞異想天開,而是將實際困難指出來。
這條路上不僅沒有導師,連合格的審稿人都湊不出來。
李君璞並沒有氣餒,“反正我有的是時間。”硬推又如何。
段曉棠暗道,邊地縣令的工作量果然不飽和。
馮睿達靈光一現,“你把馮三拉過來,他指東,你就往西想。”
反正兩人都是搞理論的,有時候反向玄學也能用用!
段曉棠光知道馮睿晉有個外號“驢糞蛋蛋”,來自親爹的恩賜,一般不往外傳。
聽話音,難道和範成達李君璞一樣,在某方面形成鮮明的對比?
李君璞深覺純潔的軍事理論事業受到侮辱,上前一步收起馮睿達手邊的書稿,喝道:“出去!”
段曉棠見狀,連忙將書稿整理好,放到李君璞手上,狗腿道:“我也走了。”
李君璞低聲道:“嗯,早點休息!”
這還是李君璞想得窄了,有時候利用一些玄學條件不無不可。
連唯物的科學實驗都是如此,如果你的前輩這個實驗做成功,在實驗之前磕了一個頭,那你最好也磕一個。
兩人出得門來,一時無言,只能齊齊望天。
天幕如同一幅潑墨畫,漆黑如墨,寂靜深遠。
馮睿達唸唸有詞,“二郎就是腦子迂了。”
段曉棠早留了後路訂好了房間,自有親兵引領前去。
馮睿達卻沒了去處,轉回頭求李君璞收留沒臉面。打上段曉棠的主意,“段二,我倆秉燭夜談如何?”
段曉棠毫不留情的拒絕,“一點都談不了。”
館舍算大型驛站,憑馮睿達的官爵和在這兒的故舊,不可能流落街頭,但大半夜騷擾太沒人性了。
段曉棠詢問親兵,“還有空房嗎?”
親兵答道:“有。”
段曉棠吩咐道:“勻一間給馮將軍。”
馮睿達大喜,“段二,還是你有良心。”
段曉棠淡淡道:“趁我的良心還沒下去。”
馮睿達一溜煙往前走,發覺自己不知道路徑,轉回頭道:“帶路,帶路!”
夜色寂靜,李君璞隔得老遠聽到二人的對話,馮睿達有處落腳,無需擔心,自顧自洗漱入睡。
段曉棠只覺得剛合上眼,就被曹學海敲門叫醒。
迷迷糊糊從館舍拿了一個包子填肚子,再捎上一條小尾巴,就這麼搖搖晃晃地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