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博泰:先皇后賀蘭明珠之弟,元盛十三年四月任戶部尚書,十月授保和殿大學士,十二月晉太保,入軍機閣,能文能武,溫儉恭讓,用兵慎重,兼驍勇善戰,深受元盛帝信賴;
張言煜:三朝漢臣,為元盛帝忌憚,頹勢盡現,恐不能久居此位。
來保:初隸內務府辛者庫,曾任內務府總管,現任太子太傅,知人善用,然誠愨有餘,習練不足,不勝繁要之任……”
一共七位軍機大臣,出身及性格特點均被簡單扼要的寫在信箋上。吳勉心中疑竇更深。
“吳二哥,以上為我從邸報及永璐處資訊分析整理而成,不為投機取巧,只供你在春闈下場後京中行走時參考,或可循緣隨喜,或可避災解難,僅此而已。”信箋的最後,汪岐蘭寥寥寫道,解釋了訊息的來源,及告訴他的原因。
“可循緣隨喜,或可避災解難”,她想讓他及時抓住機會,避開可能潛在的風險。
她默默地替他想到如此多,做了如此多,遠遠超乎他的以為。
“僅此而已”?談何容易。永璐的資訊是何時給她的,她何時整理收集出這些資訊,工工整整的撰寫下來,他和蘭娘幾乎日日相對,他竟毫不知情。
吳勉捏著信箋,呆呆出神。
“公子,碼頭到了。”車前傳來青山的聲音,打斷了吳勉的怔怔。
吳勉急急的將信封塞好,將錦盒放入隨身的包中。
幾個書院同伴們已等在碼頭,一番寒暄和打趣過後,連同隨從一起十幾個人,上了船,進了各自的船艙,安頓好後,船便拉起來錨,起槳遠航。
幾個新科舉人站在甲板,都不免有些感慨。
有人指著河岸邊那排柳樹道:“你看此時那枝條尚是空空裸裸,待我們歸來,定已‘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只是不知幾個月後的我們是何等模樣?”
“王兄,別惶恐,你我‘自小多才學,平生志氣高,別人懷寶劍,我有筆如刀。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傲立在船頭,將手指向前方,“這宏偉的京城風光,在河的那一端,那錦繡的大好前程,也在那一端,就等著咱們去哪!”
此言一出,群情激昂,有人發出長嘯,引的旁船之人紛紛側目。
“怎麼了,這些人古古怪怪的?”
“那是上進趕考的舉人老爺。人家是魚躍龍門,發出的是龍嘯!”
“哦,原來是這樣。”
旁人羨慕而寬容的看著他們。
“吳勉兄,怎麼了,魂不守舍的樣子,難道是舍不下家中的美嬌娘?”有人發現唯有吳勉不那麼振奮,促狹道。
“呵呵”,吳勉回過神來,發現詞窮以對,喃喃道,“莫笑我,只是怕辜負了她罷了。”
“吳勉兄果是有情郎!”吳勉前陣子的拒婚人盡皆知,那人笑著嘆道。
吳勉亦不再語,只是抓住了胸前的包裹,那裡有她寫的信箋,燙燙的貼在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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