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以為她是真想開了,找上了紀祈川。
“豔老闆,做生意不能趕客,可以不做。”陳助理看似笑容無害,伸手,把還在接通的電話遞給她,看著客氣從容,“要不,您親自跟紀老闆說?”
車內,江淺的視線落在陳助理手中,久久沒移開。
原來是紀祈川的電話。
一邊,豔姐驚了,連忙推拒著,嘴裡重複,“不用不用。”
陳助理收手,還是沒掛,似乎就特地讓那邊人聽著,“今天這事,您要是處理不了,我們老闆的意思是,他就做主了。”
豔姐一聽慌了,“我們這是小本生意……”
“您誤會了,”陳助理依舊是掛著笑,把問題又往清楚了點,“今晚,這人在您酒吧鬧事,東西應該也被砸了不少,差點傷了別的客人,得送警局好好處理。”
“您算算賠償數?”
在編造的故事裡,豔姐被這問題問得一愣,“我這也沒有……”
“需要我找人幫您?”
這就懂了。
豔姐吞吞吐吐,完全失去思考能力,而後,又問了句:“那監控?”
陳助理聲音緩緩,繼續提醒她,“您店裡的監控不是壞了嗎?”
話音一落,沒等豔姐回神,江淺把車窗全降下來,淡淡叫了聲,“陳助理。”
眾人紛紛轉頭看她。
陳助理朝豔姐說了聲“稍等”後,靠近車後排,“您說。”
下一秒,江淺把手伸出來,勾勾手指,“我能跟紀祈川聊兩句嗎?”
“當然。”
手機放在她掌心,江淺看了眼通話時長,已經持續二十多分鐘了。
收回手,江淺把聽筒貼在自己耳邊,輕輕“喂”了聲。
忽地,機場的系統音響起,是純正德文,她聽不太懂。
紀祈川是要準備登機了?
從法蘭克福到京城,大概要多長時間?
當時,他只說除夕前回來,具體的,江淺也不清楚。
紀祈川的聲音挺淡,聽不出情緒,“要跟我說點什麼?”
江淺視線望向窗外,直接道:“告訴你一聲,我沒事。”
“我知道。”
她很難讓自己吃虧的。
是在跟江家談判時,都能奮力為自己搏一搏的人,今夜,無非是借他處理礙眼的人。
江淺故意的,他沒明說,卻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