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碟機前,燈光交織。
在蕭辭出來後,臺下一陣尖叫。
撥著打碟機按鈕,江淺百無聊賴地環視一週。
大部分是新面孔,清一色的女生。
不得不感嘆,蕭辭確實有影響力。
盯著蕭辭跳舞的背影,他已經脫的只剩件黑色背心,肌肉線條明顯,半推半就地讓客人碰。
見狀,江淺只冷著臉,她在等下一個消音口。
耳邊,尖銳呼喊聲不斷,簡直比跨年夜那天還熱鬧。
江淺暗暗感嘆,哪怕在女生作為稀缺資源的環境,往往能多賺錢的,還是男人。
他們脫掉上半身,隨便拉著女客人的手往腹肌摸,夜場裡管這叫互動。
可江淺要賺同樣多的錢,得踐踏底線,然後再降低,再妥協,一直迴圈。
甚至不止要這樣。
低頭,她跟著律動在混音臺除錯裝置,蕭辭偶爾會親自來撥消音鍵。
他大概有即興互動的習慣,但江淺跟他合作時間不久,摸不透新搭檔的規律,只能把商量過的互動處理好。
迴圈往複,不知道蕭辭是第幾次轉身摸混音臺的按鈕。
在強烈的鼓點中,他這次開口了,“你跟我印象裡的女dj不太一樣。”
江淺抬眸,被他一句話說得不明所以,“哪裡不一樣?”
“你不抽煙,”蕭辭偏頭,看了她擺在旁邊沒喝幾口的利口酒,又道:“也很少在工作之外的時間喝酒。”
說完這話,沒等江淺回複,蕭辭繼續轉身跟臺下觀眾互動。
江淺原本也沒打算開口。
夜場工作不分男女,愛喝酒抽煙佔絕大多數,但有少部分人為了賺錢,不得不融入這個團體。
她本意就是不想。
最開始,江淺不明白為什麼dj漱口要用酒而不是白開水,但她一個人做不到特例獨行,也不想在賺錢之餘再多一個職場霸淩的煩惱。
江淺也在退讓,一步又一步。
……
晚上十點鐘,趙一揚來接蕭辭的班。
江淺的搭檔從新換舊。
兩人站在機器前,看著蕭辭頭也沒回地瀟灑背影。
趙一揚嘆氣,認命般的拿起耳麥,“人家是網紅c,當初豔姐談條件的時候,蕭辭就明確說了,他每天最多演兩小時。”
“還比咱們一場價格高了幾倍。”
江淺沒抬頭,提議道:“你也可以去試試c。”
趙一揚驚了,“我怎麼試?”
江淺這才看他,頓了會,問他:“你不會跳舞?”
“這是會跳舞就行嗎!”趙一揚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肚子,“人家蕭辭這是八塊腹肌,而且你有沒有仔細看過他那張臉,保養的比女人都嫩,剛才撩得那幾桌小姑娘又加了幾千的酒。”
趙一揚做同樣的動作,人家能嚇得當場報警。
江淺搖頭,並不關心,“沒注意。”
旁邊人有點不可思議,“你倆好歹相處了一週。”
江淺伸手拿起開封的酒,喝了一口,“那也不算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