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嘭’喬尚等了一晚上,一看到喬安然出現在大廳裡,怒不可遏地拿起手中的杯子丟向她,“喬安然,你還知道回來。”
身心俱疲的喬安然不躲也不閃,任由杯子砸到她身上,有氣無力道,“韓之韶已經走了,您還有什麼不滿意。”說完準備轉身上樓。
只是一晚上的時間,一切卻天翻地覆了,喬安然本來心裡就是萬千委屈,且一回來就受到質問,心裡更是難受,說出的話自然不好聽。
“你給我站住。”喬尚喝止住她。
喬安然停下腳步背對著他,“您有什麼就快說,我累了,想休息。”
“阿尚,讓然然先上去,有什麼話以後慢慢說。”心疼喬安然的伊少婉自然早就發現了喬安然臉色的不對勁,在一旁勸道。
這下喬尚連伊少婉也一起遷怒了,一向對伊少婉百依百順的喬尚,第一次對她發出了狠話,“慈母多敗兒,然然這樣都是你給慣壞的!今天她要是不說出昨晚幹什麼去了,我喬尚就當沒有這個女兒。”
昨晚......喬安然愣了一會兒,默不作聲的走上樓去。
喬尚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不敢看伊少婉此時的表情,見喬安然頭也不回的上樓去,又驚又怒,一時指著她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說不出話來,靠在沙發上直喘氣。
呵呵,這到底是誰造的孽,她的然然又何其無辜,伊少婉聽到喬尚說就當沒有這個女兒,臉色突然冷了下來,心底冷笑,平靜地看著喬尚捂著胸口靠在沙發上喘氣,掙紮著開啟藥丸,沒有一絲上前幫忙的打算。
喬尚艱難地平複了氣息,看著伊少婉眼底的冷漠,心底抽痛著,眼看經過這麼多年的努力才艱難得到的和諧,卻輕易地在這幾天被打破,喬尚再次痛恨起以前的荒唐。
“少婉”喬尚拉著一直冷眼站在一旁的伊少婉,聲音裡不自覺地帶著一絲乞求。
然而他的乞求卻沒有引起伊少婉的一絲心軟,伊少婉想起喬美,韓之韶,以及他們給自己的女兒帶來的那些傷害,看著喬尚緊握著他的那雙手,心底一陣惡心。
“我上去看看然然。”伊少婉忍著心底的泛堵,低眉平靜到。
喬尚無力地放開她的手,是的,就是這樣,無論他怎麼對她討好,她都仿若看不到,一臉平靜地看著他在悔恨裡掙紮,仿若一切都與她無關:她到底怎樣才能原諒自己。
她恨他,他知道,縱使在所有人面前她對他溫婉,縱使所有人都稱贊他們的夫妻和睦,曾經他也幾乎差點認為他們可以一直這樣相伴到老,可是韓之韶的出現毀了一切,也讓看清楚了自己的自欺欺人。
他明明可以輕而易舉獲得她的真心,在那個山洪暴發的災區,他明顯看到了她眼底的動容和心疼,後來被什麼毀了,對了,那個醉酒的夜晚,那個自己刻意忘記卻給以後的生活帶來毀天滅地的夜晚,喬尚眼底酸澀,喚著樓梯口的伊少婉,啞聲道,“少婉,對不起。”
伊少婉扶著樓梯的扶手,背對喬尚站著,她的身體筆直地近乎僵硬,平靜地話語說出的話卻字字錐心,“如果道歉有用,又何必要警察。”
喬尚嘴裡發苦,訥訥道,“是我強求了。”說完有些倉皇地釀蹌走了出去。
知道腳步聲走遠,伊少婉緊繃的身子才鬆了下來,看著地毯,怔怔地出神,一直以為自己早已不在乎了,原來還是介意的。
恍惚間,她似乎又想起了那些往事,在暗無天日的等待裡,有個人從天而降,明明那個人狼狽不堪,衣衫襤褸,風塵僕僕,她卻覺得好他看極了,像個天神一樣從天而降,擁她入懷,免她於苦難,那個傻瓜,明明他自己手上早已布滿傷痕鮮血淋漓,卻不停地問她怎麼了,有沒有事。如果沒有後來的那些事,也許
伊少婉搖搖頭,拒絕自己再想下去,已經發生的事再怎麼不樂意,也是既成的事實,每個人都得為自己所犯的錯負責。
蔣瑨棠一向是個行動派,等喬安然從房間出來的時候,蔣瑨棠已經來到喬家提親了
“蔣先生,真是抱歉,雖然那天你救瞭然然,但是這個婚事我是不能答應,然然被我們夫妻寵壞了,我們喬家恐怕攀不上你們蔣家。”
喬安然不意外喬尚會反對她和蔣瑨棠的婚事,因此聽到喬尚這樣說,並不覺得詫異,只是在喬尚說是蔣瑨棠救了她的時候,抬眼看了眼樓下的蔣瑨棠,料想上次伊少婉所說的蔣先生應該就是蔣瑨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