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挽靈沒多想，直接側回身體，回到了後座最左邊的位置。
她繼續念念叨叨，認錯態度裝得很誠懇，“說起來……這還是怪我，是我耍小聰明弄壞了你的八音盒，唉……我怕我會影響你。”
其實在清明節之前，她並沒有看出他在睡眠這方面很依賴她。她只納悶，他的房間那麼大那麼舒服，幹嘛非要跑她房間打地鋪呢？更匪夷所思的是，他都睡得過敏長疹子了，還不肯回他自己的房間。
直到清明節後，他那句“你不在，我睡不著。”讓她頓悟。
她仔細梳理了一下，之前的各種疑惑也終於有了答案。
最開始是叫她去他房間背書給她聽，後來就叫她在睡前和他講自己過去的事，再到後來……就發展成現在這樣，兩個人睡同一個房間。
很明顯，他在依賴著她入睡。
偏偏今年又改了政策，保送生也需要參加高考，如果成績太差，還會取消保送資格。
喻挽靈不希望自己成為影響他發揮的“罪魁禍首”。
可是一旁的江斯澄目光有些渙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喻挽靈懷疑他沒有認真聽她說話，便旁敲側擊提醒：“所以……你覺得……對你來說會不會有影響啊？”
“什麼？”江斯澄的睫毛微顫了一下，遊離的心神總算回來，“影響什麼？”
喻挽靈將手肘支在車門上，無奈地扶額，心想：得了，都白編了，他壓根沒聽！
無奈歸無奈，她還是耐心地複述了一遍。但是在複述的過程中，她發現他的反應有點奇怪。
在以前，她的謊話被抓包時，他總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但是今天並沒有這樣的氣勢，而是一直迴避她的目光，然後心不在焉地往窗外看。
江斯澄的臉一直朝著車窗，喻挽靈看不見他的神色，所以也無法判斷他究竟有沒有信自己的說辭。
江斯澄依舊望著變幻的街景，小聲回答：“應該不會影響吧。”
聽到他的回答，喻挽靈頓時心安了，既然他會順著自己的話茬接著說，就說明他相信了自己的話。
僥幸蒙混過關，喻挽靈的心情輕松不少，語調也帶著雀躍，“那就好啦，我還怕影響你呢。”
江斯澄瞥向她，她趕緊沖他笑了一下，盡力裝出為他高興的樣子。
但是江斯澄並沒有正眼看她，輕飄飄的目光落在她了的嘴唇上。
喻挽靈覺得他的眼神很奇怪，但是又說不出怪在哪裡，總之就是給人的感覺有些不自在。
她難堪地假咳一聲，然後把臉別向車窗外，用後腦勺對著他。
也許是氣氛尷尬起來，喻挽靈竟覺得車內的氣壓都變低了，她想趕緊找個話題緩解尷尬。
“快拍畢業照了，你知道嗎？”
“知道，下個星期拍。”
“我們班好多女生會化淡妝來拍，我是不是也要整理一下我的頭發……”喻挽靈捏了捏自己的發梢，“我的從來沒打理過，到時候會不會襯得我好醜……”
“……亂嗎？”
背後的少年音突然近了，喻挽靈感覺到他貼近了自己，馬尾辮的末端也被他用手指勾住。
他用手指勾住她的發梢，慢條斯理地用指尖纏了兩圈。
“那你想怎麼打理你的頭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