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你們在說什麼啊?”蕭聞撓了撓頭,也看了眼棋局,奈何他是個棋痴,根本不解其意。
“置之死地而後生,所有人都以為白子必死無疑,他卻暗中蟄伏韜光養晦,黑子若無警覺,待時機一到便是滿盤皆輸。”蘇若錦用大白話為蕭聞闡明瞭一遍。
“孤怎麼感覺,你們明明在說棋局又不只是在說棋局呢?”蕭聞摸著下巴,盡力融入這群聰明人之中。
“那黑子該怎麼做才能扭轉敗局?”蕭紫涵看向許念,等待著她的解答。
許念眼一深,淩厲的美眸中彷彿彙聚了萬般風雲。隨後她覆手一挪,帶頭的黑子便直落敵腹,她抬起眼,裡面是毫不掩飾的鋒芒,無畏到幾近任性。
“落子不悔,直沖九霄。哪怕以卵擊石,也要拼出一條必勝之路。”
好重的殺氣!!!蕭聞忍不住抖了抖身子,看向許唸的眼神又多了一層敬畏。
“說得好!”蕭紫涵聽到許唸的回答瞬間兩眼放光,圓圓的杏眸裡閃爍著興奮和敬佩的光。
蕭懷無奈一笑,只是這笑怎麼看都帶了點寵溺的意味。
而後,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伸出手學著許唸的動作在棋盤挪動了一下,原本靜悄悄待在為首黑子旁的棋子便緊隨其後,跟著為首黑子直沖敵營,穩穩停在了它的身邊,讓它不至於形單影只。
“甘願奉陪。”
蕭紫涵挑了挑眉,也學著他將另一側的棋子挪至兩顆黑子旁,蘇若錦笑了笑緊隨其後。
“???”蕭聞看了看棋局,又看了看其他幾人的臉色,深覺其中大有文章,他吞了吞口水也跟著做出了一樣的動作。
他看不懂,可他願意與他們共進退。
就這樣,原本還孤零零的為首黑子旁瞬間便多出了很多同伴,它們有黑有白,有的甚至還缺了一角,卻都甘願圍繞其身側,隨她出生入死。
不知不覺,他們的舟舶漸漸地駛入了一片荒涼的無人之境。
“許念我忘記和你說了,我剛剛凝視那江面......”
蕭紫涵話還未落,原本平靜的水面霎時躍出一排帶了兵器的黑衣人,一時水花四濺,他們蒙著頭臉從四面八方朝他們襲來。
“呔!拿命來!”
危急時刻,許念迅速和蕭懷交換了一個眼神,按兵未動。
她莞爾一笑,又落下一子:“魚上鈎了。”
蕭聞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驚住,一時沒反應過來愣在了原地,嘴大大地張著,無數黑衣人躍出水面時掀起的水花便直直地落入他口,嗆了他滿嘴的水藻。
“啊呸呸!你們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刺殺皇室,不要命啦!”他將口中的水藻吐出,將蘇若錦和蕭紫涵護在身後,大聲斥道。
“皇室不仁,親賢才遠小人!逼迫二皇子質於烏合赴死,你們這幫國之蛀蟲卻在此處閑情逸緻,風流快活,我等現在就要替天行道!為這天下的義士討一個公道!”
一番酣暢淋漓的口號喊罷,一時鴉雀無聲。為首黑衣人睜開眼,朝旁邊嘖了一句:“怎麼回事啊!一點反應都沒有?你們得應和我啊!應和懂嗎!重來!”
“???”
“皇室不仁,親賢才遠小人!逼迫二皇子質於烏合赴死,你們這幫窩囊廢卻在此處閑情逸緻,風流快活,我等現在就要替天行道!為這天下的義士討一個公道!”這次,那為首之人喊得更為大聲,更為激情。
回應他的卻還是死一般的寂靜。
“......”
離他最近的兩個此刻互相對望了一眼,雙手抱拳,恭敬道:“老、老大...臺、臺詞說錯了!應該是親小人遠賢才,您這麼說不就成誇獎了嗎......”
“......咳咳,是嗎?”為首的黑衣人眼裡閃過一絲窘迫,場面好不尷尬。
蕭聞很少會像此刻這樣無語,仍維持著之前維護般的姿態,眼皮卻抽搐了數下。
蘇若錦的眼睛倒是燃起了莫名的光芒:這就是話本裡經常有的刺殺,今日竟然親眼得見了,只是這刺殺者似乎不太聰明啊......
蕭紫涵嘴一撇,撥開蕭聞擋在她身前的手臂,指著那群人不耐煩道:“喂!你們能不能排練好了再上場?再說了,這樣掛在空中不累的嗎?”
“歐陽義士難道不想報那一箭之仇?”
“想用這一生的幸福彌補之前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