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遙關城練兵場,眾士兵鬥得如火如荼,摔跤比劍……各樣皆有,而傅知琛也輕易和他們打成了一團。
此時,中軍帳內,爾朱弘也在。
他是昨夜到達的,守城計程車兵差點一劍射殺了他,畢竟如今正值風聲鶴唳之際,一點風吹草動都不能放過。可是,他只帶了布倫一人,兩人兩騎,看上去就沒太大威脅。
在出示祁懷瑾的信物後,爾朱弘順利地入了遙關城,見到了他的師父和師姐夫。
為避開蠻族耳目,在羯族人的暗中守護下,爾朱弘喬裝來此,帶來了羯族王的手書:羯族願與大晉永結盟約,誓不侵犯,且會派遣三萬羯族騎兵駐守於遙關城外,為大晉貢獻綿薄之力。
“小九,多謝你。”祁懷瑾接過手書,笑著說道。
既有人誇獎,那爾朱弘可有話說:“我那時都想好了,若父王一意孤行,我便帶領七大部落叛出羯族,起碼能擋上幾日,反正父王總不會狠心殺我。”
傅知琛在旁聽他的異姓兄弟吹噓,不過他很給面子就是了。
“姐夫,我小師姐和小師侄可好?”去年爾朱弘離開盛京之時,無憂未至,謝長歡也當然不會告訴他,她則是謝家挽瑜,關於真實身份,是後來在信件中提及的。爾朱弘沒什麼要怪罪的,而是高興,他的謝姐姐即是他的小師姐,而且他竟有小師侄了!
在得知此事以後,他託人從羯族運來了成堆的寶石和布匹,說是給師姐和師侄的見面禮,若是給無憂的還說得過去,可他反正不鬆口,說一定要給謝長歡也送些。
“她們都好,在雲州。”
“姐夫,雲州戰事順利嗎?”
“嗯,你應當知曉,你小師姐的武功,她給我寄過信,說於千軍萬馬中,瞬間奪取敵將首級,如今在雲州境域,謝家大小姐的威名可謂是老少皆知。”當提及謝長歡,祁懷瑾的眸中浮現淺淺笑意,他想她了。
九月初,西南邊境。
戎族和瀾水族聯合發難,欲橫跨瀾江進犯大晉,可瀾江江畔與青瀾山之間的平原上,謝家軍已設好了重重陷阱,一旦踏入,蠻族人定然屍骨無存。
交戰首日,謝家軍重創蠻族先鋒軍,且謝家大小姐謝長歡橫空出世,於屍山血海之中收割戎族赤焰將軍和瀾水族千霖將軍的首級,謝家軍大獲全勝,傷重者不過百人。而且雲州城中似有神醫,斷臂斷腿計程車兵亦能撿回一條命。
九月初七,瀾水族捲土重來,此次由戎族殿後。機關陷阱在被用過一次後,效果不再顯著,僅能對蠻族敵寇造成皮外傷。
陣前,瀾水族烏西左將軍在喊話:“謝家大小姐這般嬌滴滴的美人,哪能做打打殺殺的事?不如你嫁給我族王上,瀾水族與雲州謝家結為百年之好。”
昨夜剛趕至雲州,今日便強硬要求上戰場的暗六暗七氣得牙齒都在打顫。“頭兒,我去打爛他的嘴,再一劍砍了他!”暗六氣得雙眼冒火,在原地怒吼道。
“冷靜些。”身著銀色亮甲的謝長歡啟唇說道,她唇角微勾,極冷的笑意中,亦藏著極重的殺氣,好似,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同她說話。
“烏西,可敢與我一戰?”夾雜著渾厚內力的聲音被傳遍瀾江平原,謝長歡挑釁道:“別讓我以為瀾水族人只會逞口舌之快……實則膽小如鼠,堪稱戰場上的笑柄。”
氣憤的謝家軍應和著謝長歡的話,揮動手中武器,似在嘲笑對面的懦夫。
“好好好!若你成了本將軍的手下敗將,可別怪我將你丟入瀾水族的軍營中,供萬人賞玩,到時你可不能嫁給我族王上了。”烏西仍在口出狂言,盡管他早知道謝長歡武功高強,可他剛愎自用,不相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打得過他,初一那一戰,怕是她運氣好。
可,變故只在轉瞬間。
烏西揮動長戟,直指謝長歡而去,他明明未眨眼,但血紅寶馬之上,已沒有那道銀色的身影。他只聽到一句:“烏西,你的命,謝長歡取了。”
轟然倒地……叱吒瀾水族數十載的左將軍,在與謝家大小姐對戰時,半招之內,被一劍擊下馬,死相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