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歡眼泛淚光,在寧遠面前,她像個委屈得不行的孩子。
“懷瑾要去涼州?”
“嗯——”謝長歡吸了下鼻子。
“好好好,何時啟程?不會是今日吧……”
“嗯——”
“好好好,我這就去收拾行李,話說我許久沒見小九了,到時候我從涼州出發,去見他一面。別哭了啊,沈老頭和青遙兩個人吵都能把我吵到耳背。”
“老師,謝謝您。”謝長歡趴在寧遠膝上哽咽出聲,昨夜她沒說,可她太害怕了,她怕阿瑾出事。
“沒事,懷瑾也是我的徒婿,有我在,保管他健健康康的。乖——”寧遠安撫地摸了摸謝長歡的腦袋。“我們小瑜兒是真的長大了……”
苡瑜院中,無憂成了祁懷瑾的小跟班,寸步不離,後者只好將小家夥摟起來。
“爹爹,你什麼時候回來?”
“過一陣子。”
“為什麼我和娘親不能和你一起去?”
“爹爹有事忙,趕路會快些,不想讓無憂和你娘親受累。”
“噢——那爹爹早些回,我會很想你的。”
“知道啦~無憂去屋外玩好嗎?爹爹有事要交代。”
“好!”
言風和問劍被祁懷瑾留下,他意欲讓二人留在雲州護衛長歡,至於問楓,則守在無憂身側,事關長歡和無憂,他不敢冒半點風險。
可,謝長歡不會同意。
“阿瑾!言風和問劍必須跟著你,而問楓,你若想他留下,我沒意見。”謝長歡既無奈又生氣,言風問劍堪稱祁懷瑾的左膀右臂,他竟不管不顧地不準這倆人同行,且她的身邊,完全不需要他倆保護。
畢竟,有沈遊震懾敵軍,整個謝家人,都對這場戰爭充滿信心,且堅信憑此一戰,能保雲州、保西南邊境數十年安寧。
祁懷瑾擁住他氣咻咻的夫人,“長歡,我不敢讓你孤身上戰場,我不能陪你,好歹讓言風和問劍守著你。而且,隱村和隱閣的大部分人會隨我同去涼州,你聽我的,可好?”
“祁懷瑾!”長歡掙脫他的懷抱,惡狠狠地盯他片刻不作聲,又委屈地圈住他的腰,緊貼著他的胸膛,冷冷地說:“我是沈老頭唯一的弟子,有無言風問劍在側,沒有任何區別,且有師父在,有謝家的軍隊保護,不可能有任何變故發生。”
“可是你,武功勉強,謀略未知,必須將言風問劍帶上!不然……不然我就……”
“你就如何?”倚著他微微顫抖的胸脯,長歡不用看,都知道他在笑,他竟還敢嬉皮笑臉!明明……明明她難過擔心得……被寧遠老師笑話了一頓,說情根深種的小瑜兒,原是這般模樣。
“呵——你若是回不來,我便帶著無憂在雲州招贅,反正纖月也想找面首,我和她,同為好友,算不得過分……”她說得無比起勁,紅唇一張一合的,許久不見停,自然也沒發現祁懷瑾越來越黑的臉色。
“謝挽瑜……你真的,很會氣我……”祁懷瑾想將人拉開,將那張惱人的嘴給堵上,可是,他拉不開……
他雖沒拉動人,但將長歡從臆想中給喚醒了,“啊——”她語氣磕絆,動了動嘴,卻不知該如何將話圓回來,她在氣頭上怎麼說了這麼多羞人的話啊!都怪阿瑾!淨惹她生氣!
長歡不好意思地揚起頭,正欲道歉,卻被迎面落下的吻給奪走了呼吸,懷瑾扶住她的腰,讓她更輕松地迎合這纏綿悱惻的親吻,此去一別,他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他前世今生的戀人。
唇齒相撞間,長歡的手從腰間移至懷瑾的脖頸,她攀著他,又扯著他,想與摯愛抵死擁吻,她很不捨,很不捨。
最終,祁懷瑾沒敵得過謝長歡,言風和問劍與他同行,而條件是:夫君尚在便想招贅的祁夫人,必須日日夜夜、時時刻刻想著她的夫君,且要一旬給他寫一封信。
雖然,某人本來的要求是:隔一日寫一封信,但被駁回,不過,他又趁機抱著他的夫人,膩歪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