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不要強人所難,婚姻大事無外乎是個緣字,就是兒子的意中人還不知在何處。”晉洛雲根本沒將此事放在心上,更不知他的母妃已經愁得快入魔了。
謝長歡掐住手心,踉蹌著起身,皇貴妃急得上手攙了她一把。
“原是如此,娘娘也是關心則亂,只是長歡與二皇子殿下向來無私交,您許是會錯意了。”
皇貴妃尷尬得手忙腳亂,生生賠了個笑,“熙嬤嬤,送謝姑娘一趟。”
但謝長歡婉拒了皇貴妃的好意,“娘娘,長歡是習武之人,能撐得住,若我無故離席,公主殿下和瑞寧郡主難以心安,長歡想親自去同她們告辭。”
“好,熙嬤嬤,你跟著,定要將謝姑娘完好無損地送回去。”
宴席漸入高潮,晉纖月和顧今棠笑得東倒西歪,晉洛晏一臉縱容地奪過晉纖月手中的酒盞,而眼神卻沒離開顧今棠半分。
熙嬤嬤在廊下等候,謝長歡則湊近兩位明珠,輕聲說道:“今棠、纖月,我有些事先走一步,待過幾日我們再聚。”
見女郎在說悄悄話,晉洛晏自覺避開了些,而晉纖月可把謝長歡嘲笑了一頓,連一知半解的顧今棠也是滿臉揶揄。
“去吧,去吧,留我和今棠獨醉到天明吧。”晉纖月嬉笑著打趣,顧今棠贊同頷首。
“去跟著,確認長歡無礙,再來稟告。”晉洛晏吩咐泉林去盯著,以確保萬無一失。
桂嬤嬤親自將謝長歡送至傅宅府門前,才乘車返程。謝長歡像個沒事人一樣往清和苑趕,面上雖不顯異樣,可她身上燙得慌,心裡更是火燒火燎的。
院中只有綠蘿一人,無憂和問錦還未歸。謝長歡翻找出藥瓶,吞下顆解毒丸,聊勝於無,身上的躁意好歹壓下去了點。
她拿過枕下的木簪,在同綠蘿交代了聲後,運功飛離清和苑,春風散來得兇猛,極其磨人,體內有股邪氣亂竄,她重重甩頭想迫使自己清醒幾分。
祁懷瑾小院。
無憂在院中新搭建的鞦韆架下玩,金銀花藤蔓爬了滿牆,花香與童聲在院中交織回蕩。謝長歡甫一落地,言風興沖沖地上前問候寒暄,“夫人!”
“言風,好久不見。”
“娘親!”一見著謝長歡,無憂也不玩鞦韆了,他如脫韁馬駒般,“嗖”地一聲往謝長歡身上撲,問錦倒是被他嚇得差點昏厥。
“小調皮蛋~”謝長歡戳了戳無憂的臉蛋,小家夥依舊樂此不疲地湊過來。
母子倆說了半刻鐘話,卻不見祁懷瑾的身影,謝長歡問道:“言風,你主子呢?”
言風左顧右盼,確認祁懷瑾沒盯梢,這才悄聲回答:“夫人,主子似乎有些生氣,他在寢臥呢。”
“這般早?阿瑾在寢臥做甚?”
“沐浴……”
“啊——”
無憂坐在謝長歡腿上發問:“爹爹生氣啦?沒有哇~”
言風想捂住無憂的嘴,他覺得主子定是聽見了,可問劍不在,他誓要守護主子和夫人。“夫人,您去看看主子吧。”
“好。無憂,娘親去找爹爹,你乖乖的。”
“好哦~”無憂伸著小短腿想站到地上,但失敗了。
謝長歡笑著拎起他的胳膊,將人穩穩放好,緩緩推開了祁懷瑾的寢臥門,門軸轉動的“嘎吱”聲掩藏在無憂的笑聲之下。室內昏暗,湢室中浮散出的皂莢香悄無聲息地侵透了此方天地,方才被無憂鬧得清醒了些的神志,又變得搖搖欲墜,她甚至沒察覺出窗欞邊暗處站了一人。
日思夜想的人觸手可及,祁懷瑾行動快過想法,他挽住謝長歡的手,將人死死嵌入懷中。
昨夜他是頗為氣惱,等著人來哄,結果一整日都沒見到人,他本想那今兒夜裡總該要來陪他,可轉念一想,人已入了湢室。即使長歡不來尋,他也要夜探傅宅,長歡的床榻上,必有他一席之地。
“長歡,你終於來了。”
“阿瑾,昨兒是意外。”
“我不管,我想你,我要吻你。”不等人說話,祁懷瑾急切地覆上了那細膩嬌嫩的紅唇,輾轉廝磨,似要將狂熱濃烈的愛意全盤傾注於懷中之人。
而本就快被春風散吞噬的謝長歡,隨著肌膚相貼,腦海中燃起了一簇又一簇的火花,有股橫沖直撞的熱流直沖天靈蓋。
嗚咽聲、水聲、布料摩挲聲……祁懷瑾稍一鬆手,謝長歡便要癱軟在地。
“阿……阿瑾。”
“長歡,你怎的這般燙?”祁懷瑾本以為她是羞的,明明剛抱上去時還只是塊溫潤的軟玉,可眼下明顯不對勁。
“阿瑾,是春風散,不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