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懷瑾此次生辰並未大辦,他只想和長歡、無憂一起過。
槿桉閣外晨霧彌漫,寢臥內暖意綿綿。
“阿瑾,長歡祝你生辰歡愉,且喜且樂,且以永日。”
“謝謝長歡,我很歡喜,想更歡喜……”
謝長歡輕慢地碰了下他的頭,無力地說:“阿瑾忘了我們的約定嗎?”
“沒忘,可是我……”
謝長歡在他唇角貼了一瞬,“知道了,待夜裡吧,當是生辰禮。”
“真的嗎?”祁懷瑾激動得不行。
“嗯,原本給阿瑾準備了其它生辰禮的,既然阿瑾有更想要的,那長歡必然要滿足。”
“哦——那我……還是要原本的生辰禮吧。”
謝長歡笑得在他臉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又摸了摸他的臉,“起了,阿瑾,不是說今日要在槿桉閣前移栽石榴樹嗎?”
“應該午後才會送到,長歡先起吧,我再躺會兒。”
祁懷瑾一時半會兒起不來,謝長歡帶著言風和問劍去了藏書閣,問楓不知怎麼這般快得到訊息,著急地跑了過來。
可是言風和問劍是被謝長歡親自帶進去的,問胥不好多說,但難道他會拿問楓沒辦法!問楓被可憐地留在了藏書閣前坪,像是寒風中搖搖欲墜的孤苦野草。
問楓是在等到祁懷瑾來後,賣慘討好,才換了入閣的機會。可當他在親眼看到言風和問劍的劍法後,心“唰”地一下比這十月的寒風還要涼。
他們的劍法怎麼進步得這麼快!
問楓在浮玉山勤學苦練,想驚豔他們一場,明明八月出門時說是去賑災,會忙得不可開交,結果,他們竟揹著他,偷偷請夫人開小灶!好氣!
問楓的憂愁是個人都能看見,更別說,他都快哭了。
“夫人……嗚嗚嗚……我趕不上他倆了……”問楓也不管家主是個什麼表情,只想和夫人哭訴他的難過。
謝長歡哪見過成天閑不下來的問楓哭唧唧的模樣,便求助於祁懷瑾。
祁懷瑾接到示意,冷哼出聲:“別哭了,像什麼樣子。”
問楓:“嗚嗚嗚……”他哭得更大聲了。
祁懷瑾的家主威嚴蕩然無存。
“好啦,別哭,別哭,你比言風問劍小些,已經很厲害了,若是他們同你一般大,定是比不過你的。往後我單獨教你,必然很快能趕上。”
問楓打了個哭嗝,換來祁懷瑾的死亡凝視。他不管,反正臉丟大發了,不用一日,言風絕對會把他的糗事傳遍主宅,那他就要和夫人學劍!
祁懷瑾輕擊桌面,語氣凜然,“夫人身子愈發重了,哪能日日教你習劍?”祁懷瑾不想,非常不想!他想每日貼著溫香軟玉的夫人在床榻上躲懶。
別的事倒罷了,可祁懷瑾所言極是,問楓欲和謝長歡道歉。
“誒,無礙,清晨我練兩刻鐘,再教問楓兩刻鐘,左右一共不過半個時辰,累不著人。”
問楓雙瞳熠熠,滿是歡躍。他想得很好,可卻忘了,方才他連藏書閣都進不來,往後他必須要繼續吃讀書的苦。
午膳是在幽篁閣用的,因為祁蒼祁羽知道小兩口要單獨用晚膳,他們自然不能掃興。聽說午後要移栽石榴樹,他們便同跑去槿桉閣看熱鬧。
路過的祁家人習慣性地看一眼,因為此情此景難得,家主和夫人真是鶼鰈情深,羨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