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懷瑾的心涼了半截,他蹲在長歡身前,手指微微顫抖著,輕緩地將長歡的手攏於掌心,“長歡……”
謝長歡沒躲,只覺得心中想法讓人捉摸不透,她別扭地開口:“阿瑾,我好像有些不開心。”
祁懷瑾先是愣住,但他真的憋不住,起身吻在了他夫人的唇角。
謝長歡眼神迷茫,祁懷瑾又在吻在她的眼睫之上,“長歡,阿瑾好喜歡你。”
“啊——我也喜歡阿瑾,可我不開心。”
祁懷瑾與她額頭相貼,呼吸相融,“我想,長歡許是吃醋了,就是有些酸的那種……”
“啊——”謝長歡抿唇沉思。
祁懷瑾偏頭,印在那瓣紅唇上,謝長歡被迫啟唇,接納他的輕探。這個吻溫柔至極,如春風一樣綿軟繾綣,隨風而至的有幽淡花香,亦有破土而出的生機。
迷離中的謝長歡,想著:我吃醋了?
祁懷瑾察覺她的不專心,揉弄她頸後的軟肉,與她貼得更緊。
屋外。
言風指責問劍不幹好事,“好了,夫人生氣了,你也不提醒會兒主子。”
問劍:“要是夫人看到的是你,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有人著急上火,有人心花怒放,纏著夫人唇齒廝磨,溫情之後,是激切的掠奪。
問騫制止了爭吵不休的言風和問劍,當然,是言風單方面的爭吵。“都別爭了,人家小兩口的事,你們大小夥子吵什麼!等下出來,老夫保管小夫妻倆如膠似漆,都走開些!別在這裡礙事。”
卿卿我我間,小夫妻早倒在榻上,以側臥姿勢糾纏不休的祁懷瑾,嗓音低啞,曖昧發問:“長歡,那日問騫爺爺訓斥我時,我才知道……懷孕亦可歡好……回浮玉山後我們試試好嗎?”
謝長歡嗚嗚出聲:“嗯——阿瑾,別咬了……”
欲生欲死,這就是。
祁懷瑾心癢難耐,他想立刻回浮玉山!
謝長歡:“……阿瑾,好不容易出趟門,再玩兩日,或許等孩子月份大了,我們就沒機會出來遊玩了。”
“聽夫人的。”祁懷瑾幫她裹緊身上的披肩,順手投餵了一顆酸梅。
二人並肩而坐,遠眺漁民收工返家。言風和問劍在門口當門神,問錦發過話:“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小院,尤其是女子!”
祁懷瑾俯首,在謝長歡耳邊碎碎念,只為逗得美人一笑。此時,代赫正巧經過小院,一雙憂愁哀怨的眼睛無聲訴說著悲慼,而那無情之人眼神沒分出去半點。嬌目流盼,唯盲者弗視。
謝長歡頷首示意,卻被祁懷瑾掰過頭,代赫跺腳跑遠了。
問錦一臉不屑,言風故作兇狠,問劍的劍都快出鞘了……
代赫:這一大家子好可怕……
九月底,古瀛郡漁村中的那方小院又空寂了下來,代赫得知此訊息後鬱郁不振了好一陣子,但她是天生的漁女,以捕魚為樂,那場突來的少女心動也在日複一日的勞作中消散無蹤。
在趕路途中,小家夥乖巧得緊,許是心疼他娘親,不吵不鬧,連祁懷瑾都誇他,“不愧是我的孩兒,懂事!”
禁不得誇,小家夥給了爹爹個回應,惹得謝長歡驚呼不已。
“長歡,我們給他取個名字吧。”
“聽長老們說,他是元字輩,叫元什麼好呢?”
“不急,可以先取個乳名,往後也不用他他他地喚了。”
“乳名?”
“是,就像長歡的乳名叫小瑜兒~”
“阿瑾有乳名嗎?”
“沒……阿爹阿孃都喚我懷瑾,聽說我的名字還是因瑾和衿同音。”
小家夥的乳名來得順利,他娘親脫口而出:“無憂。”
他爹爹無比贊成,畢竟是自家夫人取的名。
而且,長歡無憂,是祁懷瑾畢生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