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我只覺得,此事於我像是大夢成真。”祁懷瑾的眸中閃著水光,他聚神盯著眼前人,心間一角無緣破漏的洞口好似生出了血肉,癒合之際亦有濃烈的情感在充盈著他。
“阿瑾,你……”
祁懷瑾不知如何解釋那來得莫名的情緒,只低喃出聲:“長歡,在你面前,祁懷瑾只是一個俗人……夜夜思之念之,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靜止幾息,餘韻消失,等長歡緩過勁來,欲.火焚身的祁懷瑾帶著她共赴雲雨。
……
“阿瑾,我累了。”
“叫夫君。”
“夫君……我想休息了。”
“夫人,再忍忍好嗎?”素手輕撥,汗水滾落,“夫人,不舒服嗎?”
“阿瑾……”
“不叫夫君,該罰。”
謝長歡被無情地翻了個身,圓潤的指尖跌落在床榻之外,她好恨自己是個體力極好的劍客,還有,阿瑾,他怎麼這樣啊……
“唔——”謝長歡被撞得一個激靈,使勁地推拒著他,“不——”
“乖~夫人最乖了~”祁懷瑾用最溫柔的嗓音誘哄著在他身下綻放的女子,他此生唯一的摯愛。
而謝長歡,很沒骨氣地被哄得卸了力,可她那惡劣的夫君,把她的手拽到哪裡去了!謝長歡被燙得用力扯回了手,“阿瑾,你——”
“聽話,夫君還有很多力氣。”祁懷瑾捏住她的手,虔誠地親吻著。
謝長歡閉眼,不看不聽,由著他胡來,可她又被翻過來,罪魁禍首卻反咬一口,“夫人,為何不看我?不是夫人說為夫風華絕代嗎?”
她不得不無助地睜眼,因為面前的人手又開始作怪,似乎是把她當成了琴身以輕攏慢撚,她擋開他,控訴道:“阿瑾,又是在做什麼……阿瑾從前明明凡事都唯我是從的。”
採陰補陽的妖孽在一言不發中擅自使勁,緊接著破碎的話語斷斷續續地從她口中溢位,“阿……瑾……”
興致正高的人,又送上濕乎乎的一吻,纏綿悱惻、唇齒交纏,“我都聽夫人的,但在榻上,不行。”
懷瑾全身上下,各有用武之地,如妖精般纏著長歡。
蔫噠噠的女子有氣無力地勸說:“阿瑾,早些休息吧。”她以為自己疲憊不堪,卻不知在祁懷瑾的眼中,他的夫人紅暈滿面,眼角眉梢盡顯嫵媚迷離,令他愛不釋手。
“再一會兒……”
謝長歡只好閉目養神,她頭次厭了這習劍養出的強健體魄,即使在這樣的風波中,她竟半點也睡不著。
寢臥中麝.香氣極重,床幃隔出的一番天地中更是一片泥濘,謝長歡終於是扛不住睡了過去,祁懷瑾唾棄自個兒半分節制也無,可他不能擾了長歡的休息。
他抽身出來,附到長歡耳邊,“長歡,我抱你去洗洗,晚些再睡。”
謝長歡縮到他的懷中,“困……阿瑾幫我洗吧。”話一說完,人立馬去見了周公。
祁懷瑾憐惜地吻在她眉間,都怪他,可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長歡面前如薄紙一般脆弱,但凡長歡望他一眼,他便只能跪地求饒,不過,長歡可是他的夫人誒。
槿桉閣外有人候著,是一些年紀較大的姑姑,眼見祁懷瑾出來,她們難得不好意思,家主平日那般沉穩,著實難想到會這樣,不過夫人貌美,家主又血氣方剛,也是正常。
“家主,水在燒著,現在可以沐浴。”
祁懷瑾板著臉點頭,“將水放好你們便離開,可備有新的被褥?”
“有的,可要我們幫著換?”
“不必,給我就好,我自己來。”
槿桉閣的寢臥和湢室相鄰,祁懷瑾掀開錦被,抱著未著寸縷的長歡往湢室走,夜裡空氣寒涼,長歡本能地往他懷裡縮,祁懷瑾便加快了步伐。
溫熱的水包裹著如白瓷般的肌膚,冰肌玉骨莫過於此,祁懷瑾幫長歡淋著水,肌膚上遍佈的朵朵紅梅在水汽的薰染變得更加鮮豔,祁懷瑾抑制不住地滾動喉結,轉身回到寢臥換好新的床褥。
再次回到湢室後,他快速地幫長歡清洗,隨後用巾帕裹好這副讓他愛不釋手的身子。
謝長歡始終未醒,祁懷瑾幫她掖好錦被後,用剩下的水洗淨身子,他嗤笑地往下看了眼,屋內無人,他便赤裸裸地回了床榻,將睡得正香的長歡擁入懷中。
夾著內力的氣流一出,寢臥內燭火熄滅,唯餘那對龍鳳花燭帶來絲絲亮光,祁懷瑾喟嘆一聲,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