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人越發密集了,我們別走散了。”
“好。”
不遠處有說書人在講述與中秋有關的奇聞趣事,語言生動詼諧,聽眾們完全沉浸在這奇幻的故事場景中。
再前面,是戲班子在街頭搭臺唱戲,悠揚的唱腔在長街上回蕩,節日的熱鬧氣氛被烘托得愈加濃厚。
謝長歡和祁懷瑾聽了會嫦娥奔月的故事後,就繼續前行。在越過張燈結彩的石橋時,頔塘河的花船上有妖嬈的身影在翩翩起舞,兩岸邊不乏有鼓掌叫好的人。
“好看嗎?”謝長歡環胸問道。
祁懷瑾迅速轉頭,“要不是長歡停留,我壓根沒注意到那花船。”
“我是問,好不好看?”
“長歡這是……我知道,是吃醋了!”
“胡說八道!我只是在想光風霽月的祁家主也不能免俗。”姑娘被氣得炸毛。
祁懷瑾也生氣極了!
他嚴肅地說:“長歡才是不要胡說。”
“哼~”謝長歡扭頭就走。
祁懷瑾哪能準允,這樣的地方,一不眨眼就會走散,他立刻拉住謝長歡的手腕道歉,“當我胡說吧。”
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明明白白地寫著“他生氣了”,卻不能不來哄人。
謝長歡本想掙脫,又突然覺得自己行事如童稚,她抖了抖肩,深覺不可思議。理智回籠,她輕輕晃了晃手,“懷瑾,是我的錯,可以不要生氣嗎?方才是長歡胡言亂語。”
甚好,不出片刻,花船上的舞女一支舞尚未跳完,兩人便重歸於好了。
穿過石橋,對岸是各種販賣小吃的攤位,如月餅自不必說,各種餡料滿足眾人口味,還有糖炒栗子,栗子在鍋中被翻炒得油光發亮,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桂花糖藕被淋有桂花熬製的甜汁,再撒上零星的桂花碎,讓人食指大動。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攤邊支起的布幔下有年逾半百的老年夫妻,有正值盛年的青年夫妻,當然也不乏像謝長歡和祁懷瑾這樣的未婚男女。
言風和問劍不在,所有的事情只能由祁懷瑾親自來,謝長歡被他安置在桌子旁,而他則在不同的小攤前奔波,餛飩、糖藕、糖炒栗子,還有一根糖葫蘆,他對長歡的口味很瞭解,選的都是最得長歡心意的。
皮薄餡大的餛飩是剛出鍋的,熱氣騰騰,喝下口湯能暖到胃裡。祁懷瑾吃了幾口,就開始剝栗子,然後得了長歡的誇獎,“又甜又糯,懷瑾先吃餛飩吧,待會涼了。”
從小攤離開時,夜色已晚,遇到一老伯的手工什物攤位,攤主已準備收攤了,祁懷瑾意外瞅到一雪白色的玉兔瓷雕,雖有瑕疵,但總體上瑕不掩瑜,玉兔憨態可掬,饒有趣味。
“長歡,你看那個玉兔,可喜歡?”
謝長歡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在彩燈的映照下,玉兔泛著螢光,“真可愛。”
老伯見他們喜歡,這也是他中秋夜最後的客人,想砍個價,“小姐可喜歡?給您少點,只要二十文。”
祁懷瑾掏出銀兩,“我們要了,但我沒有零錢,不用找了。”
老伯是樸實的百姓,不願意接受意外之財,謝長歡接過他遞來的玉兔,笑著說:“您不用客氣,收下吧,祝您中秋安康。”
“真的不用,相逢即是緣,這小玩意便送給二位吧。”老伯說著就要將銀兩換回來。
謝長歡和祁懷瑾默契對視一眼,並肩運功飛走了,街道上行人漸漸稀少,只感覺好像有兩道殘影飛過。
老伯叫喚了好幾聲,也無濟於事,只好將錢收下,樂呵著唸叨:“公子和小姐真是好人。”
離得遠些,謝長歡和祁懷瑾落在地上,回到江南小館時,問錦他們正在大堂打盹。
謝長歡輕輕拍了下快入睡的問錦,“怎麼在這裡睡?”
問錦迷迷糊糊地抬頭,“謝大小姐、主子,你們回來了。”
言風和問劍沒睡著,在有人靠近時,就坐正了身子。
“嗯,今日玩得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