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沿著書架掃過,最終在一處暗格上頓住,指尖扣住暗釦,輕輕一推,只聽“咔噠”一聲,機關應聲而動。
暗格開啟的瞬間,一縷沉香氣息逸散開來,卷軸灑金箋靜靜擺放其中。
容今瑤望著那捲灑金箋,瞳孔微微放大,長睫輕顫,“這是什麼?”
楚懿捏著卷軸兩端遞到她面前,字字清晰地說:“我們的婚書。”
“婚書”二字落定,容今瑤怔了一瞬,驚愕地接過。展開時,熟悉的墨色筆鋒映入眼簾,遒勁的字跡力透紙背。
手寫的婚書簡單幾行字,她一行、一行在心裡默讀——
「奉日月為盟,昭天地為鑒,此生唯此一人,白首共度。」
落款處,兩人的名字並排而立。
容今瑤撫過那些字跡,彷彿能觸到書寫之人的心跳,鼻尖旋即泛起細微的酸意。
她抬眸,眼中水光瀲灩,“什麼時候寫的?”
楚懿道:“你在為我準備生辰宴和遊湖之前,我便去了書場巷。走了好幾家書鋪,最後在胡文生那裡尋到了合適的灑金箋。”
容今瑤怔怔地望著他,一時沒說話。
楚懿見她不語,笑了笑:“怎麼,不喜歡?”
容今瑤搖了搖頭,忽然把臉埋進他胸口。
細軟的發絲掃過他的下巴,她將眼眶中那點潮意悉數蹭在他的衣襟上,聲音悶悶的:“喜歡。”
“特別喜歡。”她加重語氣。
楚懿眸色轉深,撫上她的後頸,戲謔道:“喜歡就該有些表示。”
話音未落,他忽然扣住她的腰肢,稍一用力便將人抱起。
容今瑤只覺天旋地轉,待回過神來,已被放在書案上。楚懿膝蓋一頂,將她半擁在懷裡,書案上攤開的涼州佈防圖被他的衣袖掃落。
容今瑤望著他眼底晦暗不明的光,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下意識攥緊了披在身上的厚毯,提醒道:“……今晚也記得給我擦幹淨。”
“知道了,祖宗。”
楚懿只著裡衣,卻渾然不覺寒意,就在他的唇即將落下之際——
容今瑤忽然道:“等一下。”
“……?”
下一息,楚懿便覺肩頭猛地一沉。
他眸光一動,側首看去,竟是容今瑤抬起了月退,赤著雙足,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楚懿意味深長道:“只踩肩膀麼?”
容今瑤眉眼彎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順著他的肩膀下滑,“當然不是了。”
足尖輕點至某處時,她心有所念,特意加重了幾分力道,似是挑釁,似是撒嬌。
瑩白如玉的足踝與他身上深色的寢衣相互映襯,一明一暗間,彌漫出難以言表的曖昧氣息。
容今瑤縮了縮腳尖,徐徐垂下眼簾,不容置疑地命令道:“你,把領口敞開。”
楚懿眯了眯眼,眼底興味正濃,恰似蟄伏在暗夜中的猛獸,靜靜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
他低笑了一聲,在她的灼灼注視下,依言敞開了領口,露出肌理分明的光潔月匈膛,循循善誘道:“然後呢?”
容今瑤的黑瞳朝下瞥了瞥,明明什麼都還未做,原本裹在身上的錦毯卻無端成了燥熱的源頭,身子也隨之軟綿綿地鬆懈下來。
她背對著窗,胡亂說道:“我看不太清……”
楚懿沉沉盯著她,藉著月色反而將她的面容瞧得清楚,“看不清也無妨,我來告訴你。”
“再往下踩踩。”他扣住她的腳踝,引導著她,“感受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