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小聲問道:“那崔邈和陳宏意是真的嗎?”
正在埋頭吃飯的崔邈:“?”
莫名被波及的陳宏意:“?”
兩人異口同聲:“我是直的。”
提問的女生略帶遺憾地“哦”了一聲。
林樂陽拍著夏時敘的大腿狂笑:“好可怕啊!”
有老張的監督,大家都沒喝太多酒。散場後林樂陽沒有立刻回家,拖著夏時敘出去散步吹風。
已經六月下旬,夜風也變得燥熱,林樂陽扯了扯自己的衣領,和夏時敘拉開了一小段距離。
夏時敘:“?”
“熱。”牽著的手也松開了,林樂陽用手給自己扇風,“要熱熟了。”
手裡忽然空了,夏時敘心裡也空了一塊,不自在地碾了下手指。
但見林樂陽這麼熱,他還是放下了手,沒再去牽他。
兩人慢慢走了一段,不知不覺又走進那天的衚衕,路過了熟悉的壽衣店。
店主好像還記得他們,主動打了個招呼,林了聲“您好”,不動聲色地加快了腳步。
夏時敘好笑地跟了上去:“跑什麼?不是要給我買衣服?”
“啊啊啊不許說!”林樂陽回頭去捂他的嘴,“忘掉這一切!”
忘掉他莫名其妙非要實現他的願望還搜著攻略又親又抱叫老公的那幾個月!
都是禿禿的錯!
突然給他開天眼也不打聲招呼,不打招呼就算了連張說明書都不給!
在夏時敘面前丟人也就算了,他還跑到不認識的女孩面前讓人家小心這個小心那個。
人尷尬的時候腦子裡會不自覺湧現遇到過的所有尷尬事,他問陳頌青自己能不能追江喻白的事好不容易被高考的壓力蓋了過去,現在又不受控地重新翻出來,大夏天的,林樂陽不由打了個冷顫。
“尷尬的我想撞牆。”林樂陽生無可戀,“再也不想見到小青小白了。”
夏時敘笑出了聲,林樂陽立刻又捂住他的嘴,小貓撓人似的威脅道:“忘掉!不許再提!”
“想殺我滅口?”夏時敘拉下他的手握在手裡,“謀殺親夫。”
“那我賄賂你可以不可以?”林樂陽拉下臉,“明天給你買小蛋糕。”
夏時敘完全不相信他肯出門買蛋糕,這麼熱的天氣林樂陽恨不得二十四小時窩在空調房裡,好在家裡的中央空調自帶新風迴圈功能,不然非得吹病了不可。
細皮嫩肉的,一點太陽都不能見,隔著玻璃都覺得燙。
“用其他東西賄賂吧。”夏時敘說,“不吃蛋糕。”
“那你想吃什麼?”
身邊的人沒再說話,林樂陽卻在突如其來的沉默中讀懂了夏時敘的意思。
“也不是不行……”林樂陽聲音忽然變得特別小,微不可查嘀嘀咕咕的,“你會不會啊。”
夏時敘沒聽清,轉頭看向他,問道:“說什麼呢?”
林樂陽仍然沒張嘴似的,聲若蚊蠅語速飛快:“我說你會不會。”
夏時敘:“?”
“聽不見算了。”這句倒是口齒清晰,林樂陽轉移話題,“張叔到哪裡了?好睏啊。”
說話間司機已經開著車找了過來,兩人一起回了家。
這一年夏時敘基本沒回過自己家,一直和林樂陽同吃同住,林樂陽學習的時候不分晝夜,他就又當哥又當爹的監督人吃飯睡覺。
高考的壓力驟然消失,林樂陽終於鬆懈下來,這段時間每天都睡到中午,有時候就算醒了也不起床,躺到飯點兒才下樓,特別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