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遇再一次被問住。
喜歡嗎?
他也說不清楚對昭昭小叔現在是不是那種喜歡,就知道最近總是因為對方的一些小舉動心髒莫名跳動了下。
有時候是陪自己一起打理小院時,忽然沖自己揚唇笑了笑。
其實昭昭小叔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很恣意惹眼。
和祁少爺那種青春迸發的張揚少年感不同,昭昭小叔是一種意氣風發的感覺,彷佛什麼都在他掌控之下的驕矜和從容。
有時候是和自己一起給家裡的小動物們餵食時,莫名其妙親自己一口。
很短暫的觸碰,是和那種慾望很深的濕纏深吻不一樣的感覺。
每次一問,他總說:“就是看你和它們一樣可愛,情不自禁。”
江之遇的臉就迅速爆紅。
還有……他這次回北城有大宗生意要談,有可能還要去一趟國外。
才離去半日,江之遇就覺得自己心裡已經産生了一種空落的情緒,總也忍不住透過工具室的窗戶去看外面的天空。
他這時還不知道這就是思念。
明明對方臨走前,江之遇還放話說再也不想見到這個男人。
可是不管怎樣,應該算是喜歡吧。
因為在此之前,除了收養他的老爺爺,教他手藝的師父,還有在這個世界給他陪伴和慰藉的養子昭昭。
江之遇心裡再沒牽掛過一個人。
江之遇怔神地點點頭:“我想我是喜歡他的。”
霍嶺生聽了這句話,不可否認現在心裡充滿了不可剋制的陰暗和嫉妒。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個發小行動這麼迅速,只用了這麼短的時間就把這個男人俘獲。
那天四人爆發了一場小小的爭執,其實在他們從小到大的這些年裡,算是沖突最大的一次。
他們從來沒有因為什麼發生過矛盾,阿延也從來沒對兄弟們動過手。
霍嶺生之所以沒有還手,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確實心存齷齪的心思。
只是他沒有黎清敘那樣撬牆角撬得坦然,也不像祁焰那樣隨心所欲,憑心而為。
更不像阿延這樣,狗急了直接發瘋,順勢去爭奪自己想要的,及時把握住時機。
他總是藏在深處陰暗窺探,像見不得陽光的蛇蟲鼠蟻,用道貌岸然的正義去包裝自己一顆醜陋扭曲的心。
給自己找各種理由。
甚至直到這一刻,霍嶺生都認為,只是接了吻,在一起了,意外地有了個孩子。
他們還可以分手,還沒有結婚。
要不直接搶奪吧。
他母親不就是被那個男人強行娶回家的嗎?雖然後來一地破碎,家裡髒汙不堪。
可總歸也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刻。
霍嶺生快速地撚動手中的串珠,閉了閉眼,極力壓制內心的邪逆之思。
過了許久,他平緩語氣問:“如果當初是我早一步來這裡,或是一開始,我先提出幫你建設家鄉,你會不會也會像看阿延那樣看我一眼?”
江之遇怔了怔,沒太明白霍少爺這話是什麼意思,也沒想過他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然而不等自己糾結怎麼回答,又見對方收了長柄傘,邁上臺階,屋簷下靠近自己一步。
江之遇見對方走近的身影,男人身形頎長,走近時帶來一陣沾了雨水的味道和與他周身氣質一樣的清冷氣息。
江之遇不自覺退後一步,終於確信霍少爺竟然真的對自己有這種心思。
雖然昭昭小叔之前告訴過自己,他身上有莫名吸引他們這類人的氣息,可江之遇還是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