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他細白的手背,霍嶺生觸電一般把手縮了回來。
“你怎麼了?”江之遇覺得今天的霍少爺十分怪異,隨後想到什麼,他支支吾吾問,“……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為什麼會這麼問?”這回真是在昏暗光線下,降了一整日的雨,天空被灰雲遮掩,罩了層煙濛濛的霧。
暮色因此比平日早降幾分。
剛才事發突然,沒來得及開燈,現在工具室裡籠了層昏沉的光。
周遭一切都在變暗,像是被一隻灰色的刷子在一點一點塗抹。
霍嶺生透過這不太明朗的一點光看他小心翼翼試探望向自己的眼睛,他身後的背景在虛化。
不知為何,這雙眼睛卻在這一刻格外晶亮清晰,昏暗光線下看到的這張雋美朦朧的臉也更讓人心動。
但現在霍嶺生清楚這不是他這幾日查到的心理學中的“黑暗效應”。
他並不是因為昏暗的環境,朦朧的視角,卸下心底的設防對眼前這個人心動。
他是真切的對這個男人産生了佔有的慾望。
“我只是覺得你看我像是我身上有蛇蟲毒蟻一樣。”江之遇一邊撿著地面上的東西,一邊回想說。
白日時就有這種感覺,剛才看霍少爺不小心碰到自己後的反應,更是讓江之遇這個想法達到頂峰。
霍嶺生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剛才抽回手的那一幕。
他淡聲道:“是你的錯覺,你身上沒有什麼,是我性格太孤僻了,不太會和不親近的人相處。”
如果剛才不快速收回手,霍嶺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控制住再次把他抱進懷裡的沖動。
就像現在,在這昏蒙的光線下。
眼前人吐氣溫熱,拉遠的草木清香和木屑氣息再一次鑽入自己的鼻尖。
霍嶺生看他鴉羽般的眼睫輕輕顫著,隔著一層薄薄布料掃過的微弱電流一樣的酥麻感彷彿有了實質。
他就很想一把將他扯過來,咬住這雙總是容易受驚顫動的眼睛。
江之遇哦了聲。
光線昏暗,他看不清男人眼裡壓抑的慾望和晦暗。
“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我和昭昭小叔……你朋友,你對我有成見。”
霍嶺生沉默一瞬,盯著他的晦暗眼眸長久凝視。
過了大概有十幾秒鐘,他聽見自己清冷嗓音溢位的音節:“你們之間的事情不是你的問題,是阿延做錯了。”
霍嶺生後來也弄清楚了這個男人和自己的發小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理性分析:“那是個意外,你和阿延之間是意外。”
“當然,黎清敘也有很大的問題,作為黎氏醫療現任接班人,讓這種非法強性藥劑流入到自己弟弟手中,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他都應該負有很大的監管責任。”
黎氏生物醫療研究大樓。
黎清敘從基因工程研究室巡視完出來,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他身旁跟著的助理貼心遞過來一張紙巾,黎清敘動作優雅地往鼻頭上擦了擦:“怎麼感覺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
“黎總也信這種說法嗎?”遞給他紙巾的助理笑著問。
黎大少爺斯文和煦,接管公司成為新一任總裁,身上一點架子都沒有,非工作時段都很親和,所以身旁的人和他說話也會比較輕松。
只是黎少爺向來科學嚴謹,本人就是做科研出身,按照以往的習慣,他應該會最先推斷身體健康變化或是天氣亦或是最近是否有流感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