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同學,他申請的是商學院。”
付聶做了個“哇哦”的口型,誰都知道商學院高昂的學費,更何況謝司珩還是華國的留學生。
“方便問一下他的名字嗎?”
他從進門到現在,除了問宋時清的名字以外,其他問題都是關於謝司珩的,宋時清略微不解地揚了下眉。
宋時清大概自己沒覺得,但事實上,在別人眼裡,他好看得讓人緊張。
老邪法有一招講的就是養陰補貌。不受管束的東西最懂何為媚態橫生,多了那一分豔氣,自然能補三分美貌。
宋時清是無意識的,無意識就無辜,而無辜的媚態,最能惑人。
付聶下意識抓了抓玻璃杯,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我沒別的意思,你別多想。那個,我是想問,你朋友跟你說過嗎?他的長輩是建國前來這裡的留學生,當初住的就是這套房子。”
……什麼?
付聶:“我家還留著照片,你想看嗎?我晚上拍了發給你。”
一節課兩個小時,兩人上完以後,外面的天色都按了下來。
宋時清仰頭揉了揉脖子,在腦中回顧剛才付聶跟他說的幾個情況。燈光自上而下灑在他的肩頸側,顯出別樣脆弱細膩的質感。
付聶多看了兩眼,幾秒後陡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趕緊朝後靠了下,似乎是要藉由這個動作避開宋時清一樣。
“學長,我在社會活動的經歷只有一項,會對評分有很大影響嗎?”宋時清突然問道。
“嗯?哦哦。”付聶低頭,故意翻了翻宋時清的資料,“這個我也不確定,回去以後幫你問問老師。”
“多謝。”宋時清笑。
他這麼一笑,付聶更不好意思了。他低頭摸了下鼻尖,終於沒忍住心底從見到宋時清那一刻開始就升起的輕微癢意。
“你明天有時間嗎?”付聶問道。“我媽媽想請你和謝司珩來我家做客,你知道的,看看長輩留下的照片,吃吃她做的點心,再說說我們兩個國家不同的生活習慣,巴拉巴拉。”
宋時清本想拒絕,他是個很慢熱的人,像是去別人家裡這種程度的社交,必須要相處相當一段時間以後才會同意。
但想到剛才付聶說的,關於謝司珩的長輩留學照片的事情,宋時清稍微猶豫了一下。
“咔噠”
門鎖被人從外面擰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謝司珩。”宋時清朝來人一笑,“你回來了。”
門廊處沒開燈,謝司珩就這麼站在黑暗中,抬頭時,眼睛微微映著客廳中的燈光——
宋時清處在光亮處,像是恰好投進他眼底的星辰,又像是被他的瞳仁處深濃的漆黑玷汙的珍寶。
他不帶情緒地盯著宋時清,又將目光緩慢轉向付聶,似是在斟酌什麼。
“時清,這位是誰?”
宋時清還沒開口,付聶就豁地一下站了起來,大力到將椅子都撞得朝後仰了一下。
“你……”他磕磕巴巴。
想想也是,誰看到一個和老照片上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都得是這個反應。
那可是三四代人以前的照片了。
“……我是學校派給學弟的老師。”付聶終於鎮定下來,朝謝司珩伸出手,“難怪我媽媽說你和你家長輩一模一樣,我的天,基因可真神奇。”
“我家長輩?”謝司珩似是不解地看了眼宋時清,“什麼意思?”
“你家長輩當年來這裡留學,曾經借住在我家,後來才買下的這塊地啊。”付聶熱情解釋,“他和我太爺爺太奶奶,等等,我媽媽的爸爸的爸爸媽媽我應該怎麼稱呼來著?總之,他們留了合照。照片上的人和你一模一樣。”
宋時清也好奇這件事,支著頭看謝司珩。
但謝司珩的表情一直很費解,他像是不明白付聶在說什麼一樣。
“我家在我之前,從來沒有人出國留學。你說的照片,是什麼照片?”
先斷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