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像是這座藏著無數秘密的城市一樣,這個不起眼的漁場之家,也有自己的秘密。
女孩快步跑到門前,在上面敲了三下,推門走進去,“奶奶!”
正背對著她在桌前整理藥草的老太太轉過了頭。
她現在已經不像當年那樣穿著繁複的遮面黑禮服了,但色彩靚麗的當地紗衣並沒有沖淡她的陰沉,反而讓她看起來像是條色彩斑斕的大蜥蜴。
女孩緊張地舔了下嘴,把門關上,跑到老太太面前,“我用眼石看到,客人的湯裡……有血。”
她都說不出“頭顱”這個詞,反胃感又湧了上來。
“……是你放的嗎?”
自己的奶奶是女巫,作為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孫女,她不可能一點察覺都沒有,更何況她還是老太太選定的繼任者。
老太太翻了她一眼,用手語說道,【我從不對無辜的人使用血咒。】
“那……”
【除非有人威脅了我,我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她接著說道。
女孩愣住了。而老女巫咯咯一笑,咧出幾顆歪斜的牙齒。
她讓開兩步,將桌上的東西展示給女孩看。那是一團連著內髒和肉的胞衣,還有一些腺體漿液之類,不知道從哪裡清理下來的東西。
老女巫悻悻聳了聳肩,【我可沒本事弄來這東西,這個血咒,是那位“大人物”的傑作。】
她在比劃“大人物”的時候,撇了撇嘴,顯然是不高興的,但受限於實力,又不好表現得太過明顯。
女孩死死盯著桌上的東西,十幾秒後,猛地後退,扶住牆吐了起來。
老女巫頭疼地嘆了口氣,隨手拿了只杯子往裡面倒了半杯清水,又從架子上抓了蜻蜓扔進去,用木槌搗爛,做出一杯渾濁的汁液。
蜻蜓這種昆蟲,在女巫的世界裡叫做“魔鬼的縫衣針”,用它能做出讓人保守秘密的藥物。
她將水杯遞給孫女,示意她喝下去。
【我可不希望你摻和進那個人的捕獵計劃中,他會殺了你的。】
女孩支支吾吾,左手手心裡緊握著那片魚眼骨化以後磨出的眼石。最終,她還是喝下了手中的水。
“我知道了……”
天空中月圓如銀盤,左側帶著一片隕石坑般的暗痕。雲在它周圍包裹成一圈,在這沒有汙染的地方朝上仰望,甚至會從心底生出一股震撼感來。
宋時清蜷縮在沙灘椅中,睡得正沉。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被拉進了一個夢境,微微蹙了蹙眉。
這一點微不足道的動靜立刻引起了謝司珩的注意,他準確地側頭看向宋時清。
“別鬧,別鬧。”謝司珩撫摸著宋時清的小腹,眼底帶笑:“他膽子小,你不能嚇他。上一個不聽話的已經被抓去燉湯了,你要乖,知道嗎。”
手下的鬼胎早就沒了動靜,宋時清卻無知無覺地戰慄了一下,像是在夢中也被謝司珩的話嚇到了一樣。
無責任小劇場:
某日宋時清看著自己身上的痕跡,比謝司珩的手大了一圈。
宋時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