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清眼底露出一絲倦怠,“不知道,總覺得是很可怕的夢,跟剛才看錯的那個人影一樣。”
他現在想清楚了,覺得自己剛才應該是看錯了。
教室裡那麼多人,應該是兩個人的影子疊在一起出現了異化。這麼簡單的道理剛才居然能把剛才的自己嚇成那個樣子,怎麼想都是這兩天晚上沒有睡好的鍋。
小時候的很多事情宋時清都記不住了,畢竟他那個時候身體算不上好。
但謝司珩總是經常以保護者的姿態跟在他身邊這點,分外清晰。雖然這人從小就一副混不吝的模樣,可不妨礙他早早地就在宋時清心裡佔了一塊。
現在,下意識地,宋時清就想跟他一起。
他放軟了點聲音,“下午我就要回去了,我不認識路也不認識那邊的人,我還沒有住過老家的房子,很可能接著做噩夢。”
謝司珩看著他,眼底透著股琢磨的意味,“所以?”
宋時清循循善誘,“叔叔阿姨應該也會帶你去參加葬禮的。但是如果你那個時候才去,咱們兩就又有三四天見不到面了。”
“懂了。”謝司珩瞭然,他張開手,“你想要哥哥給你一個抱抱。”
……
宋時清忍了忍,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笑著罵他,“神經病。”
好看的人笑起來只會更好看。
謝司珩攬著人肩往懷裡壓,“罵人,嗯?”
“鬆手。神經病。”宋時清掙紮。
謝司珩玩笑般把他抱起來。
“你想讓我跟你去你就直說唄,還在那給我找理由,你怎麼不幹脆代我說話呢。”
“那你都知道我想說什麼,幹嘛不直接說出來。”宋時清笑著爭辯,理不直但氣壯,頭發被撲得亂翹還要堅持掙紮。
“哎呦喂,成我的錯了。”
兩個人朝外走,宋時清正打算打電話給自家司機師傅,手碰到手機的時候才想起來,這段時間他家忙,媽媽的司機此時應該在公司才對。
正想著,謝司珩就搭上了他的肩,“我打電話吧。”
謝司珩家這兩年的生意在朝東歐擴張,所以倆夫妻經常不在國內,索性就留了個專門給謝司珩的司機。
那邊接的很快。
“常叔叔,哦你就在家啊……那行,你跟阿姨說一聲,讓她把我行李箱收拾收拾……就換洗衣服,電腦平板,兩雙鞋,再加一套床上四件套,算了你把被子也帶上吧。”
他沒低頭,隻手指在宋時清肩頸處敲了敲,“有人睡不慣外面的床……對,是咱們宋小少爺。”
宋時清正在微信裡跟舅舅說自己要回去,聞言反手抓住謝司珩的手,扔了下去。
沒兩秒,那手又自己爬上了宋少爺的肩膀。
謝司珩掛了電話,“說你兩句還不睡不慣外面的床,誰都知道是你。嬌氣包。”
宋嬌氣包非常平靜,“你要是不宣傳,誰會知道我認床?”
謝司珩居然一時間無言以對。
仔細想想,家裡的保姆司機知道宋時清這認床的習慣,完全就是因為他閑著沒事幹和他們拉家常的時候經常說起宋時清。
宋時清乘勝追擊,“而且你肯定在背後說我壞話了,不然你家的司機不可能記得這麼清楚。我又不是他的老闆,他為什麼要記我的喜好。”
每出去一次,回家路上必和司機叭叭宋時清小習慣的謝司珩:……
宋時清抱臂站在校門口的奶茶店門下,挑眉示意謝司珩可以開始狡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