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似乎說的是通常認為並不完全虔誠的新信徒,卻往往比信仰了幾代人的老信徒更加虔誠、更加狂熱。”
“這個詞一般都是用在宗教上,但也適用於新貴族他們身上,現在他們所獲得的一切,都比較類似於信奉神明所產生的信仰。可以說貴族這個頭銜,只要給了他們,不需要旁人的監督和教導,他們就會自然的開始承擔他們理解之中貴族的責任,並且也會做出符合貴族的行為,而我們西菲尼貴族和七神會的矛盾,這是眾人皆知的。”
“為了表現自己比貴族更像一個貴族,所以就拼了命的反宗教嗎?只是塞莉不會允許他們這麼做的,我想塞莉是一個理智的人,她是能夠做出合理判斷的人。”
“那是當然的,只是,顯然塞莉也不能表現出任何親近宗教的行為。為此,我覺得塞莉能不進一步約束宗教權力,都已經很不錯了,希望她改善貴族派系和宗教的關係,怎麼想都不可能的。”
“你回來沒幾天,看事情倒是看得透徹,我還是建議你最好去從政,這樣才能最大範圍的發揮出你的才能,也能夠幫塞莉鞏固她的執政合法性。”
“教皇大人,我想正是因為我看的清楚,所以才不想去做官,做官的代價也是很大的,我未必能夠支付這麼巨大的代價。我也能明白教皇大人你擔心的是什麼,請放心,塞莉不是傻子——其實大家都明白,所謂的執政合法性,是根本存不存在的,國家的本質是什麼?難道不就是絕對暴力的集體嗎?”
“——”
“強求什麼正統性或正當性就是一個錯誤的概念,我覺得真正的執政合法性,應該是指的“凡是建立在價值基礎之上,並以此得到公共輿論承認的即為合法。”簡單點說,就是社會秩序和權威被自覺認可和服從的性質與狀態。”
“——”
“現在的塞莉已經徹底的否定了傳統性,也就是所謂的正統性,皇室已經被徹底的掃入了歷史的垃圾堆,皇室已經不可能在復辟了,也不可能再被人們再一次接受了。同時她又否定了宗教為首的概念性,這也就意味著她完全放棄了個人透過魅力和宣傳,來掌控整個國家的行為。”
“這兩條路都走不通,那塞莉會怎麼選擇?現在的世界各國,可沒有一個國家像西菲尼這樣,各國基本都保留了皇室,為的就是執政合法性,就算沒有皇室,那剩下的就是政教一體的國家。”
“因為塞莉選擇第三條路,她打算徹底的落實法治,以法理為基礎治理整個國家,我想這是屬於我們西菲尼最正確的道路,也是我們該走上的道路。各國也在拼命想要落實法治基礎,也是出於對自身改革的需求。各國的治理模式都已經要到極限了,他們不要不選擇改,總有人會逼著他們改的。”
“法理基礎控制的國家?只是法理——”
“法理沒有這麼好制定,各國在落實法治的時候,也都遇上了各種各樣的大難題。基本就和教皇大人想的一樣,一切都是需要慢慢的,一步步走出來的,但這個前進方向,肯定也是最有利於塞莉執政的,她是一個聰明人,她知道路要怎麼走的,所以就別擔心這一點了。”
“那孩子的想法,從小就是這樣異於常人,我註定是理解不了,但我希望我能夠看到美好盛世的到來。”
“盛世嗎?肯定回來的,現在的西菲尼所有往前邁進的動力,都是內生的,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人能夠阻礙我們發展。塞莉是一個明智的,堅定的人,為此我相信她能夠把國家帶上正確的方向。我的話,就不參與了,我還是更想過悠閒一點的日子,掌控那麼多人的未來和生死,那份壓力實在太大了,這個時候,還是把這些事情交給更專業的人去做比較合適。”
“你說的這些,我也聽到過,是在塞莉那聽到過。有的時候命運這個東西,即便你再怎麼不情願,也是沒有辦法逃避的,為此有的時候勇敢的面對,這不是一種錯誤的選擇。提恩,這也許就是屬於你的責任,我想等命運到來的時候,你是拒絕不了的。”
說完這句話的保祿就站了起來。
不是因為不談了,而是因為塞莉從房裡也走了出來。
塞莉她見到保祿之後,立刻揮了揮手示意後面拖著衣服的人離開。
保祿教皇和西菲尼的執政官塞莉,這還算是第一次在官方的場合下會面呢。
——
下午兩點。
提恩並沒有選擇參與這場加冕式,也就是沒有選擇在加冕式的舞臺上,他是避開了大部分所謂的新貴族派成員,一個人跑到了平民堆裡。
雖然氣味難聞,但只要是在開闊透風的地方,倒也還算在忍受範圍內。
這某種意義上也是巨大的變化,提恩是清楚自己過去即便在充滿了惡臭的人堆裡站著,也不會有任何奇怪的想法和舉動,而現在,習慣了香味的人,已經不可能習慣臭味了。
此時加冕式準時開始,在民眾們的歡呼聲中,穿著華麗到讓人震驚服飾的塞莉,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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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完全採用了提恩的想法,也就是在衣服了加了框架,然後讓四五個人託著,這樣她就能輕鬆的走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