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覺得,也許有這種可能性。”
“那麼安妮,我不說什麼複雜的理論,就講一個簡單的道理,如果說這是一次等價交換,用一條生命去交換另一條生命,那麼人是在和什麼生物做交易呢?報酬和代價是付給誰的呢?我們的生命都是一次性的,死亡意味著我們的構架垮塌,垮塌了的構架,也只不過就是一堆元素而已,沒有任何意義,也沒有任何價值,我想沒有任何生物會喜歡用這個做交易。”
“也許是在和惡魔做交易吧。惡魔是什麼都要的,只要是人的東西。”
“所以說安妮,我們的世界並非我們想的那麼沒有邏輯和無序。我們的世界沒有惡魔,也沒有神明,緋紅之王那一類的生物,不是什麼高等級的存在,也不是什麼全知能全能的高等生物,只是他們的生命特徵,以及展現模式和我們完全不同而已,僅僅這十方面不一樣,他們和我們一樣會受到這個世界的約束。”
“我們人也一樣有約束,也許我們和他們很接近?也有可能變成他們的樣子嗎?這麼想——”
“變成他們?這不太可能,原理上我們是完全不同類別的生命體,要說接近的話,估計我們是很接近,但要變成他們的箱子,真的不太可能。我們就像是一棵蘋果樹上的果子,只不過是顏色和大小不同。也許他們是把我們看做螻蟻,又或者看做其他的東西,我們之間的力量差別也非常大,但我們和他們真的非常接近,但確實是兩個完全不同存在的個體。”
“永遠沒有轉換的可能性嗎?”
“蘋果不可能變成梨。我們應該拋棄陳舊的思想,古時候的人無知且無能,盲目的崇拜這些生物,我也不是要批判古人,我認為這是正常的,對過去而言是正常的,而現在時代已經變了,他們也該褪去神明的外衣了,繼續裝下去,對他們可沒有好處。”
“我想緋紅之王對我們的干涉還會持續下去的,我們認為沒有用,可他們不會這麼認為吧?之前好像聽它說過什麼職責的,這也許就是它們的存在意義。”
“魔法不是憑空創造什麼,我們只是在尋找這個自然界的規律,根據規律研究出我們能夠控制的力量。而他們這些神代產物,只不過是比我們更早,更熟練的掌握這些力量而已,也許他們的存在目前是不可撼動的,可我想早晚有一天,他們的干涉將會被我們更高層級的力量所取代,這算是一種必然了。”
“更好層級的力量嗎?我們真的需要力量嗎?”
“我說這些估計安妮你也聽不懂,沒事的,聽不懂就聽不懂。安妮,你只需要明白,我們所掌控的力量,早晚有一天會超越他們,即便不是現在,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們也一定能夠讓他們聽從我們的命令。”
“公主——”
安妮是很想說,力量和服從,未必是所有人都渴望的,但她稍微想了一下,就立刻搖了頭。
這個世界,每一個人的生活,每一個人得到的,都是絕對力量之下的產物,我們的世界是由絕對的力量構成的,如果人沒有力量,那就沒有辦法前進,為此渴望力量未必是一種負面感情。
只不過這種感情,安妮她自己並沒有感受到,她對力量的看法,甚至一直是負面的,什麼都不做也能活下去,什麼都不想,也就不會感到不愉快,她也清楚自己這麼做不是對的,可她還是選擇這麼做,也許這就是無能者的悲哀吧。
因為她不知道如何讓自己的人生髮生改變,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麼,更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什麼價值,慢慢的,她也就自然的對力量也就失去了渴望。
——
桌球室
莉莉絲打空後,用殼粉擦著球杆,並且示意提恩擊球。
“該你了,提恩大人,我真希望你能和我一樣,是真的第一次打桌球。”
“從你這聽到大人兩個字,怎麼聽都不像有尊重的意思,所以還是別稱呼我大人了,我不習慣,你也不習慣。”
“不要誤會,我可是非常尊重你的,但提恩大人都這麼要求了,那我也就不稱呼大人了。至於為什麼我尊重你,我想無論是誰,聽到提恩你的經歷,都會對你由衷的產生欽佩。”
“我的經歷?難道我的經歷是什麼不可見人的慘劇嗎?我想只有在絕境之中活下來的人呢,才會受人尊重。”
“絕境??哈哈哈——提恩你可真會說笑,我們人都以為自己的人生是喜劇,可我們每個人都身處於地獄之中,絕境?唯有透過禱告和苦行進行贖罪,才能救贖我們的靈魂。”
“好了,別和我扯皮這些有的沒的,你就是把我頭擰下來,我也不會相信這套邏輯,更何況你也沒這個本事,無論是擰下我的頭,還是讓我相信你的神明。”
聽到這話的莉莉絲丟下了手上的殼粉,像個孩子似的揮動了下球杆。
這在周圍人眼中可是絕對的冒失行為,而面對指來的球杆,提恩也只是用手指擋開了,並且示意莉莉絲看下週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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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的人了,還要耍這種寶,你該不會是長得看老,實際只有十來歲吧?”
“提恩,在卡西尼亞詢問女性年齡,可是要挨巴掌的——雖然我打不到你,但我可是會不開心的,這可是會引發特別大問題的。”
“那你的不開心能讓我也不開心嗎?”
“聽著還真繞,我承認,我好像什麼都做不到——只是有些事情,並不是簡單的一加一,一個人能夠引起的連鎖反應是無限大的,也許你欺負了下我,然後你的後代就會慘死在某些人手上,這種連鎖反應,你可未必能夠看到和想到。這也是為什麼緋紅之王對一個小孩子窮追猛打的原因,不是他看不起我們,而是他太看重我們了。”
“莉莉絲,人是最團結,也是最散漫的群體,那麼你說高高在上的皇帝,會在乎最底層民眾的死活嗎?我想就是他們想,他們也未必能夠做什麼。”
“底層民眾是國家最基礎的地基,如果不去接觸他們,不瞭解他們,這個國家就沒有未來的。”
“並不是國王不想要接觸他們,只是有的時候距離太遠,遠到讓人無法觸碰到他們,國王接觸不到底層,而底層也不願意接觸國王,階級之間的鴻溝,註定是永遠無法跨越的存在,因為階級永遠不可能消失,這個世界也需要一部分永遠為處於底層的人,很殘酷,卻也很現實。”
“你在說什麼呢。這麼複雜我可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