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理喻,阿希,你走到今天這一步——”
“不用問我吧?有些東西愛德華市長你比我更清楚,現在你都來了,就靠這麼點人想要解決問題嗎?恕我直言,這還真的不可能,至少我覺得你做不到的。”
“靠這麼點人解決問題嗎?我從未想過,我來這裡,也只是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是一件連我自己都快忘掉的大事。我的全名是愛德華·埃爾德斯利,也許有不少人知道這個名字,但是他們肯定沒有想過,我們一族過去也是有過輝煌成就的,他們也完全不清楚我們一族過去的姓氏。”
“我也不知道愛德華閣下過去的姓氏是什麼,我也很感興趣,我想大家也都想知道愛德華市長真正的姓氏。”
“華萊士,我的本名是威廉·華萊士,我出身於倫弗魯郡埃爾德斯利地區的貴族家庭,我們一族其實是蘇格蘭人,但是四百年前,流亡異國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給登記成了英格蘭人,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帥是,我們一族也算是借這個身份,問鼎過權力的中心,後來隨著流亡貴族的倒臺,我們也就淡出了權力核心。”
“只是愛德華市長早晚有一天會爬回去的,很少有人能放下對權力的渴望,我想愛德華市長你就是這個型別。”
“誰知道呢,只是我作為次子本應擔任神職,我也本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是我的一個叔父,也就是斯特靈附近鄧尼佩斯的牧師,教授給我威爾士語,讓我前往愛丁堡的學院進修,也從畢業後開始,我才算正式走上了從政的道路,華萊士家族也許沒有你想的那麼高貴。”
“看來你們一族和北愛爾蘭的華萊士家有點關係?”
“誰知道呢,我們一族已經改姓埃爾德斯利很久很久了,但我從未忘記自己的名字。威廉·華萊士,你用的是他的名字,而我的名字也是一樣的。我想你並不懂這句話的意義,“威廉”這在威爾士語中象徵的是高貴的自由。”
“高貴的自由嗎?愛德華,不——威廉,我是借用了他們的名字,借用了他們的一切,而你是藏起了自己的一切,你在追求的是什麼呢?是和你名字一樣的自由,還是充當愛丁堡的狗腿子,去壓榨、去剝削民眾呢?”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做的是對的,還是錯的,但我想我不會去後悔的,也不會去思考自己選擇的道路是對是錯,從我的立場來看,我無論如何都已經沒辦法回頭了,如果錯了,那就錯下去,我早就已經沒有了選擇,而你不一樣。”
“停不下來的人,可不光是你,我也一樣,我們彼此追尋的東西,註定是一條平行線了,那麼就讓我看看吧,你的理想,你堅信的道路和我所堅信的一切,到底是誰對誰錯。”
槍聲如雷鳴一般響起,並沒有人用槍指向威廉。
所有人扣動的扳機之前,瞄準的就都是天空,無論是誰都明白,這是在用槍聲做了訊號。
威廉對這種場面完全沒有興趣,他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之後,看到了愛德華拖著艾琳娜往後撤離的同時,所指向的地方。
“威廉,興登堡號雖然墜毀了,但我們倫敦可沒窮到只有一個觀光用的飛艇,保羅·興登堡是死了,可是他們的家族並沒有因此迎來毀滅,甚至為了挽回自己家族的榮譽,他們打算將飛艇觀光對民間開放。而這一切他們早就準備好了,興登堡家族前前後後預備的飛艇,總共有八艘之多,你說我有這麼好用的東西,我為什麼不用呢?”
“八艘氣球?這能有什麼用?一戳就破的東西,對我完全構不成威脅,你想要他們來送死,那就讓他們來吧,我不介意多送幾個人上路。”
“我可沒打算讓你去襲擊他們,也沒打算用他們來襲擊你,只是飛艇這東西再差,也是一個龐然大物,隨便開兩槍,就能起到不錯的威懾效果。根據我的判斷,只要把飛艇下降到一定程度,配合上我們專用的宣傳裝置,我們就能借助龐大的壓力,迅速的平息倫敦城鎮的混亂。”
“你在做夢!這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
“不——相信我,這非常容易做到,因為我埋下的種子,可比你早的多,就算要收穫,我也遠在你之前。”
倫敦上空,八艘飛艇懸浮於空,警報拉響,紅色的燈光閃耀,一瞬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沒錯就是所有人,所有在倫敦的市民,無論他在什麼地方,只要抬起頭,就都能夠看見那龐大,並且充滿了威嚴的華麗飛艇。
打擊犯罪?打擊暴徒?飛艇並沒有這種能力,這些飛艇做的,也就只是帶著魔法使研究出來的宣傳裝置,反覆的播放著一句話。
——
“接受我們的引導,前往避難所。”
——
這就是愛德華所做的,不是鎮壓,更不是對抗,他選擇了給予民眾希望。
利用飛艇這種特殊的裝置帶來的一切,來引導人們前往安全的地帶,合理的判斷,合理的想法,這種行動相當於給人們注射了一針強有力的鎮定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