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每個人都試圖去教別人怎麼做,因為在他們眼裡,那就是正義。
也許是沒錯吧,可男人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只是輕輕的搖頭,回應了所有人。
沒人會在意他是誰,也沒人會在意,他去不去聽,誰會在乎路人呢?
還真不是沒人在乎,另一個年輕的男人坐到了他身邊。
“你果然來了,看來你和我一樣,都是不願意在那地方呆下去的人,那是如山般的壓力,他不是天堂的使者,而是來自地獄的惡魔,會摧毀一切的惡魔。”
“...”
男人試著抬頭,可他看到對方的衣角後,就立刻垂下了頭,繼續看向了地面。
可他並沒有無視來人,而是無力的擺了下手。
“莫扎特,你也來了不是嗎?”
“哈哈——我來只是想要確認,我是不是真的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可惜,老天幫的我還不夠多,又或者說,這真的是在幫我嗎?”
“莫扎特,你想要逃避,那就意味著你要承認,貝多芬他的才能在你之上。”
“是啊,最初我見到貝多芬的時候,只認為他是被約翰你控制的一個人偶而已,可就在不知不覺間,人偶竟然也有了心,唉——約翰,我真的想要知道,你是怎麼教育出貝多芬的,又是怎麼想到把他帶上這條路的。”
沒錯,眼前這個需要依靠柺杖才能走路的男性,就是貝多芬的父親。
而他來到這裡,只是聽了一小會音樂,就選擇了離開。
沒人知道他想什麼,也沒知道他為什麼來著,至少莫扎特不關心,而約翰本人也不想說。
至於莫扎特所說的教育問題,約翰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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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扎特,你看到的是什麼呢?”
“是天花板,我們上面可不是天空。”
“那鳥兒為什麼會有翅膀,能夠飛翔在天空,而為什麼我們卻只能在下面看著呢?”
“因為它們是鳥,我們是人,而人為了做到某些事情,那就一定會犧牲掉一些不需要的東西,約翰,你認為我們會不會飛重要嗎?”
“不重要,就像我們選擇的道路一樣,怎麼走,怎麼結束,都不重要,生和死也是一樣,誰會真正的關心他人呢?我們想的只不過利益和價值,我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
“莫扎特,你可是被稱為音樂神童,你認為自己為什麼會走上這條路呢?”
“我不知道,但我想,我不會成為一個惡魔,也不會成為,一個肆意蹂躪著所有人的怪物。音樂是神聖的,每一個人,都應該去渴求,而不是去接觸,更不要說讓那些什麼都不懂的人去欣賞,他們只需要懂的樂曲是美麗的,只需要知道這是一個高尚的存在,這就足夠了,難道你不這麼想嗎?約翰。”
“哈哈哈哈——”
約翰笑了起來,他一邊笑著,一邊從口袋力掏出了一個水袋。
喝了兩口的他,勉強抑制了自己的笑意。
“你只聽了那麼一小會,就能明白現在音樂廳內的曲子,會帶給我們的音樂界多大的改變嗎?也許是狂風?又或者是風暴?”
“如果真的是這麼簡單的,能夠熬過去的存在就好了,你知道嗎,人最痛苦的不是沒有飯吃,不是沒有工作,不是沒有錢,而是什麼都沒有的每一天,因為你除了接受現實之外,什麼都做不到,每天睜開眼,閉上眼,好不容易結束了痛苦的一天,迎來的卻是更痛苦的第二天,你無可奈何,掙扎不了,反抗不了,你唯有做出改變,改變自己所有的一切,去接受它,去適應它,即便你不喜歡他。”
“不得不承認,莫扎特,你是一個天才——你也明白,這是第一部打破維也納交響樂模式,完全體現英雄性格的特使作品,你更清楚,這帶來的會是什麼,這將會是整個音樂界,往前邁進的一個大步。”
“誰能保證這是對的呢?誰能保證這條路,是正確的呢,這改變是不可逆的,就像是習慣了燈石照亮的街道,誰還會去渴望那漆黑的深夜呢?我們的改變,往往都是這樣,沒有任何思考的就做出了改變,因為我們只能看到眼前。”
“看到眼前也沒有什麼錯,如果連眼前都看不到,那人還怎麼前進?何況我和你想的不一樣,莫扎特——音樂並沒有多麼神聖,我知道你想的,也知道你要怎麼說。這是一個完全依靠才能吃飯的行業,可是沒有才能就不能喜歡嗎?因為賺不到錢,所以就不要做了嗎?因為沒有利益,那就不要停下嗎?因為被人厭惡,所以就放棄嗎?”
“——”
“不會的,我們不會放棄,不會停下,更不會去死,我們會努力的去思考,會努力的去做出改變,唯有這樣,我們才能走下去。等一下,莫扎特,你難道在畏懼改變?也許,什麼都不改變,至少能夠維持現有的一切,也許,音樂能夠因此多傳承十年、百年,可如果讓你做出選擇,是做一輩子的窮鬼,還是做一天的富人,你會怎麼怎麼選?”
“當然一輩子的窮鬼,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是啊,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人反對改變,他們畏懼著、嘲笑著那極少數人去觸碰他們眼中的毒藥,有的毒藥是真的,可有的卻未必,他們搖身一變,也許就成為了永久的富人。莫扎特,時代在變化,精神和思想也都在進步,沒有任何事與物能夠停滯,也沒有任何人或物能夠阻止我們的時代邁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