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只不過我想這不是貝多芬最願意和最喜歡的一件事。”
“喜歡的事情嗎?”
有才能,卻未必喜歡用這個才能讓自己活下去。
這種人說實話挺多的,只不過,大部分人都會選擇依靠自己的才能活下去,這是真沒辦法的事,誰讓依靠才能,才能更輕鬆的活下去呢?
這也是為什麼人活著活著,都會往自己最討厭的方向發展。
不是這個社會畸形,而是自己在慢慢的發生著變化,一個自己不願意見到,卻無可奈何的變化,並且只能接受的變化。
此時的琪麗愛泰開始講述她眼中的貝多芬。
“音樂不會讓他快樂,他四歲起,就被父親強迫學習音樂,他父親想要透過這種方式,培養出一個音樂神童,他八歲就已經登臺演出了,我不敢想象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更不敢想象,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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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琪麗愛泰你認為繼續音樂之路,會讓貝多芬痛苦?會奪走他人生的一切?還是你覺得這條路,不值得用自己的一生去探索?”
“我——”
“如果你真的這麼認為,我只能對你說,你還是儘早遠離他比較好。貝多芬需要的是支援他的人,而不是勸導他放棄的人。”
“大小姐,他只是聽不見了而已,他能說話的,可是他不說話,他不想要再聽見聲音了,如果說這是神明奪走的聽力,我想這也是神明瞭解了他的經歷和遭遇後,對他的同情,所以給了他一條放棄的道路。”
“這不是我們能給他做出的選擇,我們說什麼也沒用,而且我們也不需要去勸導他,更不需要給出建議,如果未來的路,不是自己選擇的,那這條路就一定是錯誤的,痛苦也好,難受也好,沒有價值也好,可這至少是他做出選擇。”
“...”
這兩人的意見是完全相反的?琪麗愛泰認為不喜歡的事情可以不去做?也可以放棄?然後塞莉認為,即便不喜歡,可只要自己選擇了,那就有走下去的價值?好像也沒什麼衝突的地方吧啊?說是相反好像又不對。
可這兩人的意見,顯然是——有衝突的。
衝突地方,似乎是在選擇上?提恩是有點聽不明白這兩人什麼意思,反正在他看來,貝多芬無論怎麼選擇,他的未來也是註定的。
當一個人失去了人體正常的功能,那他的未來會無限的縮小,可能性也一定銳減。
而他才不到二十歲,這的確某種意義上是一種災難,而且他可以選擇的東西,實在太少了,提恩是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不需要聽力,雖說可以用其他的替代,但——聽力一定是最好的。
可顯然有塞莉這個類別的人,什麼類別?那當然是完全不在意對方身體上的缺陷,能夠把他們當做正常人看到的型別。
琪麗愛泰不是這樣,因為這個人有缺陷,所以不能和正常人一樣,不能去做,也不能做,他們應該得到保護和優待,而不是歷練和打擊。
是啊——聾子、瞎子、啞巴、缺手缺腳的是可憐啊,可他們也是一個人啊。
過度的優待,本身也就是一種歧視。
說不定在他們裡,塞莉的不顧及做法,其實對他們這些人也是一種善待呢。
所以說他們意見相反,是對的也是錯的,可他們兩個,恐怕不會這麼想,也註定沒有辦法互相理解。
而此時更佔據主動的,自然是塞莉。
“琪麗愛泰,我給你的意見是和他保持距離,不要給他任何的建議,即便他問你,你也不要給建議,當然,你可以和他說出去吹吹風——哦,琪麗愛泰,你知道為什麼貝多芬白天會出現在海灘嗎?”
“我也不清楚,自從他自從耳朵出現問題後,一直往大壩海灘跑,明明那個地方什麼都沒有,我也不知道他在等什麼。”
“他告訴我們,他在聽聲音,你說他聽的是什麼呢?”
“——”
“好了琪麗愛泰,不要想得太多,也不要說得太多,人活著該做出的是自己的選擇,而不是幫助他人做出的選擇,不要被眼前的事與物,給矇蔽了,我們要往遠處看。”
塞莉說到這裡,就已經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