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其修遠兮
和談那日地點定在了大將軍府,大將軍雖然貴為大將軍,但他的府邸真的不大。
這麼多年只住他一個人也沒想過再擴,所以狄國帶來的六百人根本不可能都被請進去。
真正進入宴會廳的只有四個……半——被五花大綁扔過來的榮銘。
宴會廳內人卻不少,堯羈和越嫖兩個將軍除外還有陪同和談的時煙絮以及幾個被特意請過來罵人的老學究。
除了這些個在席的,屋內還站著些許沒見過的官員和孩童。
狄國皇帝緊緊抓住的和談在景國面前像是個胡鬧的笑話。
狄尚書令五十多歲已經滿頭白發,見到這場面便清楚了,他們這些人在堯羈面前什麼都不是,此次和談不大出血便要接著再打。
他被派過來主使和談便是因為他在朝中一向主和,但他再是謹慎也挨不住自己這邊有人上趕著作。
“兩國和談多是在交界處,如今大將軍將卻將和談地點定在月州,可是要將我狄國國土一併歸還?”
開口的是狄國三皇子,他話剛說完便被一群人注視著。
果然有些人一開口就能讓人清楚他是個傻的。
不說狄國尚書令如今是什麼心情,單是狄國被推出來的和親公主就羞得持了東西捂住了臉。
三皇子見四下安靜,以及尚書令那悲痛的神情才明白過來,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想把你們國都一塊要過來,但這天寒地凍的京郊處怕是不好商討。”
越嫖在旁邊看著,努力讓自己別笑出聲。
她從多少年前就知道,她這個便宜弟弟不喜歡說話,但只要開了口就沒幾句好聽的。
平時她和趙穆一般會讓他別說話,但現在……反正氣的不是她。
狄國尚書令一聽國都要沒了,立馬就精神了:“大將軍,在下聽聞貴國一向講究師出有名,但此次將軍卻直接奪我狄國疆土,可是貴國所說的不道義。”
“你們的探子在範州挖了通向你們城池的暗道,從境內竊走了大量珍貴物件。再則你們的人私自綁走了我朝重臣,實在是羞辱我大景。我只不過是為救回我朝尚書令,並查清這暗道究竟通往何處罷了。”
其實原本定好的時煙絮才是議和的主要人物,但是由於之前只顧著出兵忘了找一個出師的由頭,淩路塵便出了個主意,那就是封時煙絮為尚書令那他作出兵的由頭,讓中書省和門下省的官員認下來。
寫聖旨時把上面的日期改成了時煙絮被擄走的前兩日,然後快馬加鞭的送到了西北。
既然借他作了由頭,那麼便不好再以他為主,才臨時改成了大將軍。
堯羈也挺無奈的,他昨天晚上才拿到的兩封聖旨,還沒能反應過來今天就要趕鴨子上架子。
就連時煙絮也蒙,他這些時日身體恢複的一直挺好,經這麼一遭還要聞妤大早上起來給他臉上上一層粉,叫史官咬著牙寫上尚書令大人經狄國小人折磨,多日以來面色蒼白身體虛弱,實乃小人所迫害也。
狄國尚書令被這不要臉的話給驚到了,但身為戰敗弱者的一方他又不能有什麼不滿表現,因為那都有可能給他的國家帶來災難。
“不知大將軍所說的暗道究竟延伸至何處?”
堯羈思考了一會:“自範州延伸至狄國原先軍營附近,後又在鎮州尋到蹤跡,一時間沒能找到兩處相通的地方,待到天氣暖和了我派人尋到填了。不過平州及京郊附近還未曾檢驗。”
越得:怎麼感覺這話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