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第一次見到這位東宮之主的時煙絮來說,他的行為處處都有問題。
皇位上那位可不是隻有一個兒子,這位如此行徑倒也是真不怕下一刻便身首異處。
時煙絮行過禮便站在淩路塵身側,打量著他。
他眼前這人明明才只有十九歲的年紀,卻很是沉穩,像是封存了多年的好酒。
淩路塵示意他坐下,親手為他沏了茶才看向眼前人。
他至今沒有分清,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雖然這可能是假的,但是單單就臉色來看比上一次好點。
上一次他過來的時候,進東宮大門時被侍衛攔下來檢查,但是他不願意旁人動他的琴,便一直和禦林軍僵著。
相持不下的時候,禦林軍中把這件事情報給了他,他因為慕才開了先例。
但是夏日的太陽哪是他受的住的,更何況他身上還有傷。
所以這一次他直接把一路上都打點好,也特意讓寧全去門口等人,就為了他能少受點罪。
“時大人能與孤說當初在範州的事情嗎?”
時煙絮在外做官,除範州以外都有詳細記錄,唯有範州只有一個大概。
之前他也問過,只是那時候趕上時煙絮正忙著料理氏族,隨便敷衍了幾句便揭過去了。
時煙絮在範州任職為範州司馬,主管範州軍事方面。
一介文官去插手範州兵權,有先例但都是沖著絕了那人的官場生涯去的。
剛到範州任職不久就趕上了一次異族偷襲,他帶人阻擊與西北軍裡應外合,全殲了那一隊偷襲的敵軍才在範州立了足。
時煙絮不是個會守成的人,在他發現範州刺史沒什麼大才一心攀附當地士族時,他便一點一點架空了自己的上司。
當初西北大旱,十幾個部落聯合攻打大景。
可惜沒有哪個禍事是單獨存在的,南澇北旱朝廷當初剛賑災南部,對於戰場就是無能為力。
所以朝廷選擇從地方調糧,離軍營最近的便是範州。
刺史親近士族,疏於政事,糧倉幾乎是空的。
士族當道的情況下,有些官員幾乎不敢動士族手裡的利益,他們會把朝廷要的所有賦稅都加註到百姓身上。
範州刺史便是其中一個。
時煙絮不贊同這樣的做法,所以他直接扣了範州刺史,與範州的匪徒合作截了士族運往南方售賣的糧隊。
待到截完時煙絮便帶人上山剿匪。
剿匪一共殺了多少人沒有人往上報,但是當時範州多了許多良籍,卻沒有人敢問。
“當初我以為得罪一點也是得罪,徹底得罪也是,所以便藉著西北軍把那邊最是橫行的幾個士族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