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了招手示意陳酩往前走近些,直到他站到眾人面前才示意他抬起頭來。
抬頭的瞬間,他便看到周圍的人都在緊緊盯著他,那打量的眼神讓他下意識想要回避,卻在看到池曇時又控制下來。
強烈的不適感讓他下意識想要靠近熟悉的人來獲取安全感,但在他想要伸手握住池曇的手時被她輕輕推開。
她嘴角含著笑,伸出手摸摸了他的臉。
似乎是沒有看到他求救的眼神般,也細細觀察著他,他似乎能感受到對方的滿意。
“確實漂亮。”
在聽到池曇這樣說,周圍的人也更大膽了些,甚至從旁邊的購物袋裡拿出了條裙子遞給池曇。
“要不試試看?我原本準備買給女兒的,新的哦。”
周圍人也紛紛應和著,那落在陳酩身上的視線似乎要將他活剝了一般。
他看著池曇似乎在祈求對方拒絕,卻看到對方伸手接過那柔軟的布料遞給了他。
“去試試吧酩酩。”
如同宣判書,陳酩眼睫顫抖閉眼三秒後才睜開接過。
從房間裡出來時,他收獲了很多贊美,但依舊讓他手指僵硬。
如同與美杜莎對視的石塑,而他甚至不願將池曇比喻為美杜莎。
但確實有相似處,比如在他看到池曇的眼睛時他便無法抗拒,只好抽離靈魂試圖將身體放空如同石塑般聽話。
人群離開時,他看到池曇對他伸出來手臂。
眼睛一酸的時候他依舊撲過去抱住了對方。
與剛才不同,對方也回抱住他,委屈和難受一瞬間湧上心頭讓他的淚水滑落臉頰落到對方衣服上。
池曇伸手撫摸他的頭發,又恢複了溫柔的嗓音。
她在誇獎他。
“做得很好酩酩。”
“但是要更好。”
陳酩愣了下,似乎在疑惑這句話什麼意思。
池曇問他:“酩酩愛我嗎?”
“當然。”哽咽的聲音卻帶著堅決。
“那愛我就不能讓媽媽丟臉知道嗎?”
上眼瞼微微下垂,陳酩點了點頭。
“好。”
……
之後陳酩就多了些陪池曇去找朋友聊天的環節,雖然每次這個時候池曇都像是變了一個人般,但在結束後她也會抱抱陳酩。
雖然從來沒說過對不起,但已經足夠了。
又到了初中,因為學業變化陳酩的時間逐漸縮短,因此見到池曇的時間也逐漸變少。
這似乎導致池曇有了些不安感,更喜歡帶他參加一些聚會。
說是聚會倒不如說是一些聯誼會,其中討論的也是利益相關的各種話題。
陳酩雖然對其不感興趣,但依舊會被當起談資來討論一會兒。
之後說得多了陳酩已經無感了,但還是本能覺得厭煩。
直到前不久池曇通知他幫他接了個拍攝工作。
說是週末所以不用額外請假,陳酩雖然覺得突然卻還是習慣般點了點頭。
像這種先斬後奏的事情,最近出現的格外多,陳酩為了避免爭吵所以只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