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實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它不是故意的,”她狠狠打了旺財兩下,抱著它起身,在座位坐好,低著頭又是一聲非常歉疚的道歉,“真的對不起。”
男人似乎本不想說話,但她看著實在太窘迫抱歉,他最後似是無奈,張了嘴,刻意稍壓的聲線:“都是公的。”
都是公的也不行啊......黎霧是真的欲哭無淚,她懷疑旺財是個智障。
黎霧又連說了兩聲“對不起”,拉著自己大衣前襟把旺財裹在懷裡,限制它的自由。
但旺財似乎不滿意,腦袋從她大衣探出來,對著男人腳邊的貓隔空又探了探爪子:“喵——”
黎霧按著它的腦袋塞回去。
晚上這會兒正值寵物店的高峰期,排了有幾分鐘,前面的人也剛進去兩個,揣在外衣口袋的手機響起鈴聲,她拿出來接起。
“喂?七七,對我帶著旺財在寵物店,人有點多,要等會兒才能打上......雨與還是拒絕嗎?那怎麼辦......我們要拿到他的採訪才行,”她實在是悲傷,語氣不自覺地低下去,“對,那個人還沒有回我訊息,我以為他當時給我微信,是有希望,沒想到只是想快點讓我掛電話......我們必須要拿到程清覺的採訪才行......”
“不然我再發幾條試試?雖然可能還是沒人理我......”
通話結束通話,黎霧從聊天軟體找出先前那個對話方塊,機械性地把計劃書和企劃案通通又發過去一遍。
程清覺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
走廊雖然不少人排隊,但還算安靜,剛身邊女孩兒的話他不是沒聽到。
這會兒手機震動,他忽然想起來,三天前他在黃銘的辦公室輸液,有人確實打過電話問專訪,他當時燒得難受,隨便給了對方一個小號。
是他備用手機號申請的微信賬號,用來給大號導導圖片和樂曲短調,幾乎不用,今天會登,也是要找先前記錄在裡面的一個曲調。
這會兒他睜開眼,靜了靜,松開抱臂的手,把褲子口袋的手機拿出來。
餘光能看到身旁的女孩兒正抱著手機打字,幾秒後,他螢幕頂端顯示跳出新訊息,他點進去。
指腹按著螢幕滑了下對話方塊裡的資訊,從三天前到現在一共給他發了幾十條訊息,企劃書發了好幾遍,還有複制貼上的對話,說想跟雨與合作,問能不能商量商量他的專訪。
就他滑著螢幕看的幾秒,又蹦出幾條。
他以為沒人回的資訊對方發發就會算了,沒想到她還挺執著。
手機退出微信,換回大號,剛闔眼準備繼續休息,右側忽然伸過來一隻手,白淨的手心攤著根黑色編織繩的小鈴鐺。
自己三番兩次拿錯對方的貓,剛剛自己的貓又險些做點“不幹不淨不純潔的事”,她心裡實在過意不去,正好包裡有兩條她自己編的頸環鈴鐺,想著送對方一條。
鈴鐺裡的內芯已經拿掉了,不會發出聲音,不然對貓咪耳朵不好,只是裝飾。
“實在對不起,之前接貓的時候接錯過你的貓,剛剛還......”她頓了頓,把編指環又往前遞,“這個送給你,是我自己編的。”
她右手展示另一根白色的:“黑色的給你,這個給我自己的貓戴,這樣之後也不會再拿錯它們了。”
“總之真的很抱歉。”她語氣誠懇。
身邊的男人沒說話,靜默了兩秒,右手從口袋掏出來,手心向上攤開。
黎霧小心把鈴鐺給他,謝對方原諒自己,同時禮貌性地安利:“這個很好戴,給它洗澡的時候搭扣也好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