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之,你就是不信我,你寧願相信宋羽淮也不信我。”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是降至冰點的冷,情緒不再激烈,平靜之下是失望透完,不再看男人臉上的落寞恍惚,繞過他離開病房。
在將手搭在病房門的那一刻,她被周行之從身後緊緊抱住。
“別走,我錯了,我知道錯了,”男人啞聲在她耳畔說道,“求你了,別就這樣離開。”
“你放開我。”
“不放,芮寶你原諒我好不好?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了。”
男人近乎低聲下氣的哀求並未讓姜希芮心軟,她沒有掙動反抗,只是木然地被他抱在懷裡,不做任何回應。
或許是她漠然的態度徹底點燃了周行之的情緒。
他直接將她舉起扛在肩膀上,長腿快走幾步,再把她扔到病床上。
動作流暢,整個過程不過五秒鐘。
姜希芮仰面躺在床上,目光呆滯看著醫院白色天花板,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際,男人壓了過來。
雙手被他單手束縛在頭頂,男人的另一隻手捧著她的臉,近乎瘋狂的吻從她眉心往下落,滑至眼睛、鼻樑,再流連在嘴角,試探地往中間挪動。
男人呼吸失控,急促粗聲,他低聲呢喃著,像是在反複確認:“芮寶是喜歡我的,對嗎?如果不喜歡,我賣慘也沒有用,對不對?”
姜希芮從短瞬的怔愣中回過神,轉動眼珠,對上男人緊貼著她的深邃眼眸,此刻那裡盛滿偏執和黑漆的光亮,他在求一個回複,來慰藉他的不安全感。
但是她不想給他。
“周行之,放開我。”姜希芮維繫著聲音的冷重,不留任何一絲溫情的縫隙。
“我不放,芮寶,別這樣對我,我受不了。”周行之將臉埋進她的頸窩,嘴唇沿著她細長的頸子,反複描摹。
姜希芮仰起脖頸,剋制住身體的酥麻所帶來的戰慄,再次往他心窩裡戳,毫不留情。
“周行之,你承諾過,只要我說放開,你就不會勉強我。”
“別讓我以為你是個只會使蠻力的武夫,仗著身體優勢,不在乎我的意願。”
周行之停了下來,繼而緩慢松開了桎梏。
他撐在上面,眼眶發紅,素來自信強大的光焰徹底黯淡。
倨傲不可一世的大獅子,此時夾住尾巴,宛如悽苦喪家犬。
姜希芮從床上起身,背對著他。
這樣的狠心回擊並未帶來任何快意舒暢,相反她很難受,她看不得周行之現在的樣子,心裡發麻發疼。
所有負面壓抑沒有疏解,反而持續堆積在胸口,悶到呼吸不順,鼻腔發酸。
她仰起臉,深呼吸幾次,強制壓下湧到眼眶的濕潤。
拿起手袋,再次離開。
“我們現在算什麼?”男人啞聲問道。
姜希芮背對著他,淡淡說道:“我不會和你離婚,我們只能是夫妻。”
這句話對周行之而言像是身處深淵時的救贖之光,他從病床起身站起來,聲音帶著輕微顫抖:“對,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沒有隔夜仇,我們……”
“華新和霆宇的合併需要我們結婚,”姜希芮打斷他,“所以對我來說,這只是商業聯姻。”
說完,直接轉動門把手,離開了病房。
沒再看身後的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