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弛低笑了一聲,想要的並不是這個答案,他繼續問:“市呢?頌頌?地方題型也很有參考價值。”
許頌這時候有些卡殼了,他難得靈機一動,假裝沒聽見小聲說:“哥哥在首都上學,家也在首都嗎?”
“東郊雲庭04號。”
秦弛嗯了聲,幹脆利落報了住址,許頌反而因此楞了下,他記得淩航跟簡澄陽網戀都沒有互相報地址。
“頌頌呢?”秦弛報了家門,理應的,許頌也要告訴他。
許頌又安靜了。
雖然知道秦弛想要他的地址是為了幫助他學習,但許頌還是有點不太想暴露自己的位置,他的臉頰貼在桌面上糾結著,最後小聲說:“還是算了,哥哥。”
“太麻煩你了。”
“……”
電話另一端安靜了數秒,秦弛眉梢躁動,陰沉地捏著桌面上的玻璃擺件,手臂因為用力而緊繃著。
忽然一道刺耳的爆裂傳入耳中,許頌被嚇一跳,而後他便聽見秦弛處變不驚地解釋:“不小心摔碎了一個杯子。”
秦弛剛才在喝水嗎?
許頌疑惑了半剎,而後很擔心地問:“哥哥,沒事吧?”
秦弛捏著破碎的玻璃片,掌心間鮮血淋漓卻像是毫無知覺般,說話的語氣平緩溫潤:“沒事。”
許頌聽著另一端清脆的玻璃摩擦聲不禁有些牙酸,關心地提醒:“哥哥收拾的時候小心一些,不要劃傷手了。”
秦弛嗯了聲,捏著破碎的殘渣扔進垃圾桶裡,開啟水閥直接將掌心間的碎屑沖刷幹淨,關閉水閥的那一刻低低悶哼了一聲。
很快,許頌緊張的問候從聽筒裡傳過來,“怎麼了?”
秦弛冷眼朝掌心拍了一張照片,而後扯過紗布隨意纏繞在上面止血,呼吸有些重說:“沒事,不小心劃傷手了。”
許頌聽著秦弛沉重的呼吸聲不太敢相信對方口中雲淡風輕的沒事,“很嚴重嗎?哥哥家裡有沒有藥?”
秦弛對許頌關心的語氣很受用,方才因為許頌的話激起的火氣漸漸消了,他微微舉著手,眼裡沒有一絲傷痛的情緒,聲音卻有些虛弱:“沒有哦頌頌,現在一直在流血。”
許頌聞言似乎已經能想象秦弛傷得有多嚴重了,有些急地催促秦弛去醫院包紮傷口。
秦弛拖延著、享受著這種感覺,最後才說好。
許頌注意力完全被秦弛牽動著,剛才的聊天也忽略的一幹二淨,連帶著開完家長會的難受也忘卻了。
通話結束通話後,秦弛才拉開儲物櫃將裡面的急救箱翻出來。
急救箱裡的藥物整齊排列著,每段時間都會有人定期進行更新整理。
他慢條斯理上完藥,開啟許頌的微信將剛才拍攝的照片發過去,看見對方發來的關心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的視線緊緊落在聊天介面背景中。
那是一張從影片中截出來的照片。
少年鼻樑頂著奶油仰著頭與秦弛隔著螢幕對望,他內心陰暗的慾念也在不斷膨脹暴漲,低低呢喃:
遲早會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