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雲凝道,“你是去見她了嗎?”
赤熙張了張嘴,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項雲凝自嘲一笑,“你走吧”
“為什麼?”
“我不想見到你” 蘇楓染閉上了眼睛,“赤熙…我們不再可能了”。她記得她這一世的丈夫,還有滿心期盼的孩子,再也不可能心無旁騖地,若無其事地愛著他。
赤熙覺得心裡一陣難受,“不,等你忘了他,忘了這一切”
蘇楓染只是無力地笑,“你能釋懷嗎?”赤熙沉默了,能釋懷嗎,至少現在的他是做不到的。
“你若再不走,休怪我動手”
見到項雲凝手裡的剪刀,他不可置信,“如今你竟為了一個凡人要我走?”赤熙不能明白,為何之前對他還滿心傾慕之人,轉眼就能對他沒了半分情義,還是為了一個連他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的凡夫俗子。
“他是凡夫俗子!可是你想過他還是誰嗎?他是我這一世的愛人,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我…對不起,我”
“赤熙,你真的喜歡我嗎?還是因為那一世夫妻,你就覺得從此之後我只能是你的?”
赤熙沉默了,喜歡嗎,他不知道,他對芊兒並沒有像藍幽那樣洶湧的情愫,可是那一世夫妻之後,他的確是貪戀芊兒的溫情。
項雲凝背過身,“你來遲了。這一世我不是你的妻”
赤熙沉默片刻,轉身欲走。
身後之人忽然開口,“等一下,陌白是你殺得嗎?”
“我並未動手,可他的死我脫不開關系”,他突兀的出現,來勢洶洶,並不知曉那孱弱的青年身子虧損,患有心疾。
項雲凝指甲深深嵌入手掌,“現在的我殺不了你,你也無法讓我忘記顧郎”。她看向竹籃中做了一半的嬰兒肚兜,“你走吧,不要讓我再見到你,下一世我們也不要再相見了”
看著赤熙依舊沒動,雲凝只脫力般的說出一句,“滾,別讓我再見到你”
“芊兒!”
“我不叫芊兒!”
項雲凝抽出短刃,“再向前一步,我就殺了你!”
赤熙震驚的看著她,“你為了一個凡夫俗子要殺我。如今你已經有了從前的記憶,分明你愛的我,那個凡人庸碌無為,酸腐怯懦,他哪一點值得你為他對我拔劍相向”
“難道你就值得?你在意的從來都只有你自己!顧郎死了你想過我會難過嗎!你想過我肚子裡的孩子嗎!”
項雲凝陡然愣住,猛地搖頭,“不!或許你想過!你是故意的!你因為嫉妒或是覺得恥辱?”
赤熙啞然,他心底最黑暗的心思被袒露眼前,雖然他並未真的想殺他,可論心而言甚至說不出一個不。
項雲凝滿眼灰敗,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滾”
“現在從我眼前消失,這輩子都不要出現了”
赤熙走了,雲凝將自己的臉埋在被子裡,慟哭出聲。為什麼來的這樣晚,在她心裡住了別人時硬生生地將前世的不捨呈現在眼前…那是蘇楓雪和白芊兒兩世觸之不及的愛啊。
赤熙離開不久,等他再回來就聽到雲凝家中遭了匪患,而她也為了不受辱自絕而死,一屍兩命。
那一刻他的心口猛然被撞擊一般,他後悔了,他打傷了帶雲凝投胎的鬼差,凡人壽數太短,他不想讓雲凝再嫁一次人。
可以若是隻有魂魄,只能入鬼道。於是他帶著他的魂魄一路向東,打算助她轉世為妖。
但是在路上赤熙被宿敵蟒族所傷,混亂中雲凝魂魄落到了蟒族的一隻小蛇身上,他當時受傷不輕,被族人帶著離開。
後來雲凝成了蟒妖,蟒族與鳳族有著世代仇怨。蟒族力強,鳥族漸漸衰落,蟒族挑起戰爭,赤熙作為鳥族之首和蟒族展開了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