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活人,也沒有吃的了,餓了三天,什麼東西也沒有找到的陳容回了家裡,咣咣喝了一大口生水,然後癱坐在地上面。
貯存的自來水也沒有多少了,陳容每天已經很省很省的喝了,一天喝一杯,但是今天他喝了很多,把肚子喝的脹疼才停下來。
從來沒開啟過窗簾,屋裡一片黑暗,陳容已經習慣黑暗了,過長的沒有打理的頭發垂到肩頭,他聞了聞自己身上的酸臭味,慢慢站了起來。
他想,他應該要去死了。
有輕微潔癖的陳容受不了這樣邋遢的死,他把剩下來的全部水都倒進了浴缸,給自己洗了個頭,又洗了個澡,把身上的泥全部搓下來,洗了快一個小時。
本來幾個手都包不住的肥肉腿,陳容洗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可以勉強包住,只空出幾個指節了,好久沒有觀察過自己的身體,陳容發現自己真的瘦了好多好多。
從小到大他都是胖子,他面板白,又胖,讀書的時候被人喊白皮豬,死肥豬的叫慣了,陳容心裡都沒感覺了,胖了一輩子,沒想到在末世的時候瘦下來了。
他自嘲的笑笑,身體漸漸沉入水中。
那有什麼用呢,在末世瘦下來,又有什麼用呢。
陳容有點累了,躺在浴缸裡面,冰涼的水沒過臉頰,他閉上了眼。
再見了小紅小藍小黃小白小黑,以後就不跟你們一起賽跑躲貓貓了。
你們也吃不到我的肉了。
…….
寂靜黑暗的房間裡,只有溢位浴缸的水滴聲一滴滴的滴在地上面。
安靜到了死寂。
門被慢慢的推開,男人走了進去,鞋子在地上摩擦著,門外面照射進來的光,照亮了裡面的環境。
關上門,壓下手裡的打火機,紀黎在火光中向前走。
很明顯看的出來,這是有人在住的地方,並且在剛才還有人走動的痕跡,紀黎抬眼,看向最裡面的衛生間。
他向前走過去,衛生間的門沒有關,隨著打火機的火光,他看清楚了裡面的場景。
純白的浴缸裡面躺著個人,頭靠在邊緣,全身赤裸,黑發在水中飄散著,被冷水泡了太久的面板呈現出像死人一樣的冷白色。
這種恐怖陰森的場景,也只是讓紀黎頓了頓,然後接著往前走去。
打火機照到浴缸裡面的人的臉上,那是一張漂亮的臉,唇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在,火光在他的臉上搖曳,周圍一片黑暗,更顯得他鬼魅起來。
在紀黎想要伸手探一探這人有沒有鼻息的時候,下一秒,對方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