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最痛苦的打刺環節也讓姚葭舟覺得愉悅,只要一想到應杭漾驚喜的表情,他就幹勁十足,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所有任務,甚至還不帶一刻歇息地把前店後院的殘枝爛葉掃淨。
姑姑一臉震驚:“小船你這是?”
姚葭舟擰幹抹布,擦了擦剛才在桌上的水跡,隨後他朝姑姑擠眉弄眼:“我今天可是超額完成任務的,姑姑。”
姑姑雖然不知道姚葭舟揣著什麼鬼心思,但姑姑一直是對他有求必應:“那小船想要什麼呢?”
姚葭舟的眼睛瞬間亮了幾度:“姑姑給我一支brideside吧。”
還以為姚葭舟會要什麼很貴重的東西,結果就要了一支花。
姑姑問他:“那別的還有想要的嗎?”
姚葭舟:“一支brideside就好。”
brideside屬於切花月季品種,未開.苞時宛如白玫瑰,加上它又被稱為花中奢品,無論醒花前後,都很適合送給珍愛之人。
姑姑瞬間明瞭:“小船這是準備送人。”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姚葭舟的臉微紅:“是……”
姑姑見狀,很想捂嘴尖叫,這種青春懵戀的感覺,讓她不禁回想起當年她和小船他姑父剛談戀愛的樣子。
姚葭舟刻意挑了一支沒有灰黴、正盛的brideside,他先把花根剪到想要的長度,接著打完刺,再往花根尾插上一個保水管,最後在姑姑的指導下,包裝好花束。
姑姑拍了一下掌,贊嘆道:“很漂亮!”
隨後在獲得姑姑的同意下,姚葭舟提前離開了花店,迫不及待地去找應杭漾。
他站在書店門口,剛拿出手機準備撥號給應杭漾,倏然靈光一現,先一步走進書店。
尋望不多時,姚葭舟在二樓的落地窗旁,看見正在看書的應杭漾。此邊正對著西方,他靠窗的半邊身子被鍍上一層夕陽殘霞,和諧地覆融在淡綠色的紮染襯衫上。
好像他永遠都沐浴在光裡,從未離開。
姚葭舟繞過書架,躡手躡腳地走到應杭漾的身後,默默地盯著他的後頸片刻,隨後將手上的花伸送出去。
眼前驟然出現一支外形狀似白山茶的花,應杭漾扭頭望去,正對上姚葭舟的笑顏,頓時被驚喜淹沒。
姚葭舟緊握著手機,壓低聲音說:“surprise!”
應杭漾及時止住嘴邊將出的話,從沙發椅上站起來,他輕輕晃了一下手上的書,然後指了指樓梯口示意姚葭舟一起下去,姚葭舟點頭,旋即跟在應杭漾的身後。
一出書店門,應杭漾有些急促地問姚葭舟:“我能抱你一下嗎?”
姚葭舟呼吸一滯,下意識地點頭,緊接著就被應杭漾擁入懷中。
二十七年的豐富閱歷,也攔不住這一瞬間的感性觸動。
應杭漾閉上眼睛,頭虛靠在姚葭舟的脖頸側處一呼一吸,滿肺都是他的味道。
如果,如果他們之間的心意能相通……
擁抱良久,應杭漾松開姚葭舟:“抱歉,小船,冒昧了。”
“沒有,其、其實,我也想抱學長。”姚葭舟搖頭,不動聲色地將發顫的右手背在身後,在應杭漾剛才擁抱他的瞬間,他下意識就要開口向對方坦白自己的心意,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表白這事兒,他想慎重一些。
應杭漾問他:“這花是送給我的嗎?”
姚葭舟連忙把花給應杭漾:“這是進口的brideside,我今天見到它的時候,就覺得它很適合你。”
應杭漾接過一看,發現這花的底芯是豔麗的玫紅色,向外漸變成奶白,仿若在訴說,被仰望的高嶺,心裡裹著一份無人能及的炙熱。
靠近輕聞,是濃鬱的玫瑰香,應杭漾問:“它有中文名嗎?”
姚葭舟:“有,叫橋邊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