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知越瑾璃封王時,裴佑雲倒是為她慶幸。畢竟那尹家和俞家可不好對付,如今便是最好的局面。而今日又得知越瑾璃要在禮部掛職,她心中更是雀躍。雖然只是虛位,但她與越瑾璃之間的關系總歸比旁人要近些。
“多謝裴大人。只是不知去了禮部該做些什麼,還望裴大人明示。”
“殿下什麼都不用做,若是遇上重要場合,下官自會請殿下親臨。哦,對了,每至月末、年終時,殿下須來禮部巡視。”
“原來如此,本王記下了。可惜今日還有些出宮事宜要辦,無法再與大人多言。”
“殿下請便。”
裴佑雲望著越瑾璃離去的背影,看了好一陣。
“你看什麼呢?”
“看美……我說何大人,你們禦史現在管得這麼寬了嗎?連朝臣看些什麼都關心?”
裴佑雲反應過來,身邊與她勾肩搭背之人正是禦史大夫兼損友何靖笙。
“旁的大人看什麼倒是無妨,唯獨你裴佑雲,萬一看些什麼不該看的,敗壞我朝官員形象,這就不行了。”
“我看你是欠揍。”
“你就橫吧,等辰安回來,有膽你當著她的面橫。”
“她要回來了?什麼時候?”
“聽映潔說,短則下月初,長則下月末。”
何靖笙口中之人便是翰林院學士藍映潔,她們四人加上國子監祭酒趙喬羽、大理寺卿董楚非,是一群至交好友,準確點說,可能是一群損友。
宮門送別,雖說日後又不是不能再見,可越瑾璃還是不捨,洵楠竹寬慰她多來宮中走動便是。
望著隊伍離去,洵楠竹偷偷揉眼,他心裡又怎會捨得。
“既然放心不下,怎麼不跟著一起過去看看。”
越宸寧站立身側,暗示洵楠竹可隨著出宮去看著越瑾璃安置。
“孩子長大了,路總要她自己走,我不能陪她一輩子。”
“但我能陪你一輩子。”
說著,兩人笑顏回宮。
親王府前,管家陶然領著一眾侍人已等候多時。越瑾璃下了馬車,與大家寒暄幾句,再見眼前眾人,上至管家,下至雜役,個個身形穩健,步態輕盈,洵楠竹果然沒騙她,都是精挑細選的練家子。然而,她不知的是,這些人原是助她奪位的利刃,如今都是來保她平安的。
入府後,越瑾璃在憶園安頓下來,青竹則去了蘭園。憶園雍容,蘭園清雅,越瑾璃原先難以抉擇,還是讓青竹先選了一處,這才定下。
第二日,群臣及宮中皆送來賀禮。接待道謝了一整天的越瑾璃此刻正癱坐著不想動彈,她看著青竹與陶然在旁清點。
“朝臣中裴大人還真是大手筆。”
聽聞青竹所言,越瑾璃翻閱禮單。果然,裴佑雲此番出手豪氣。
“大概也算是禮部同僚,所以多照顧些吧。”
越瑾璃如是推測。
“除開諸位大人皆是送親王賀禮,若單說在禮部的職權地位,裴大人似乎要比殿下高上些,這……”
經陶然提醒,細想下來確實如此,但其中深意,仍是難以揣度。
如今出了宮,沒有洵楠竹盯著修習洵家功法,越瑾璃這日子當真是越發瀟灑起來。這天,僅是一街之隔的越瑾璉和林墨上門來,說是帶她與京中貴胄熟絡一番,而會賢雅居便是他們時常相聚之所。
四人剛一踏進雅居的大門,原本熱鬧的場面迅速安靜下來,數十雙眼睛正齊刷刷地聚在越瑾璃身上。果然如傳聞那般,是個麗質佳人。當然,這傳聞多半也是林墨散出去的。
“大姐,大姐夫,我害怕。”
被眾人如此看著,越瑾璃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