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雨臉色變了變,他眨了眨眼睛,盯著正繃緊肌肉花孔雀下凡顯擺的駱衍:“你、轉過身去。”
駱衍不明所以。
沈時雨上手把駱衍掰了過去,毫無準備地,看到駱衍背脊上縱橫交錯、四五道斜行的暗沉紫紅的棍棒痕跡,順著他收緊的腰線,大腿也有不大不小的幾處淤青。
他已經知道駱衍捱了打,也有了心裡預警,可是真正看到駱衍身上一道一道的傷痕,只覺得心髒都被人用手給捏緊、難受地無法呼吸。
沈時雨情緒複雜,甫一張口,竟然變了音:“駱衍,你爺爺......”
駱衍回過頭,就看到一張無措倉皇、自責難過的臉。
他心底的愛憐盛的滿滿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只能親親沈時雨染著水霧的眼睛,試探著調侃:“嗨,什麼我爺爺你爺爺的,學長你今天答應了我,等我們結婚後,這就是也是你爺爺了。”
“倒時候他也揍你。”
駱衍說完,見沈時雨沒反應,嗯了一聲提高音調:“等等,學長你不會聽說要捱揍反悔吧?!!”
“那不行,你都看過我洗過多少次澡了!還見過我u呢!”
“還好意思說,”沈時雨破功,眼圈酸著瞪駱衍,“那是你混蛋王八蛋,誰家好人閑著沒事幹裝眼瞎的!”
駱衍笑得燦然,平常文明用語小標兵的學長說起髒話來簡直帶勁,這麼一瞪一罵地他的愛欲大半轉化為性||欲,他又燥熱起來,舔了舔嘴唇。
“學長,你記不記得我眼睛能徹底看見的第一天,你和我一起在清河雲溪的浴室裡?”駱衍頓了一下,慢條斯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是因為看清楚了你,身體才起立的?”
沈時雨被駱衍直白的話臊地想躲,但是駱衍的手掌像是含了千鈞的力量把他控在身前,他眼神裡帶著不容後退的壓迫,一字一句:“那時候,學長是看著我、聽著我u的,今天行行好,動手幫幫我?”
夜晚的風穿透了城市的每一個街道,鎖住時間,停留在這一方浴室裡。
置物臺上駱衍的手錶秒針滴答滴答轉過一圈,沈時雨斂下眼眸,悄然地放鬆了身體。
駱衍沒再猶豫,他抬手脫掉了沈時雨被水沾濕的白色毛衣,纖薄白皙的大片面板落在駱衍的眼底,他目光危險,剋制又大膽地撫摸在沈時雨的脊骨,指腹貪戀柔韌的面板,輾轉間,落在那顆被他標記為瑰麗的粉紅色小痣上。
他輕輕剮蹭著沈時雨的腰窩,引起沈時雨難以控制的顫慄。
駱衍血液沸騰,人心本惡,所以一旦喜歡上什麼事物,就會渴求圈地佔有,最好是打上只屬於自己的標記恨不得把人吞進自己的肚子裡,他沉沉呼吸,豎立著抱起沈時雨走到雨簾裡,走到侷限的角落,把人翻面由著對方的身體貼在濕淋淋的牆壁上。
駱衍半俯著身,一口咬住那顆肖想許久的內斂的小痣上。
浴室內的霧氣濃鬱到散不開,腰帶的金屬扣砸落在地板上,發出令人心顫的清脆聲響。
沈時雨迷迷糊糊間已然忘記駱衍駱衍什麼時候和他洗完了澡,又在什麼時間關上了花灑,把他帶回到洗漱間。他坐在洗漱間的臺子上,巨大的鏡子倒映著他模糊的模樣,狼狽極了,像是被秋風吹過的芭蕉葉、被春雨打落的海棠花。
這才只是親吻而已......
沈時雨後怕地縮了縮身體,對上駱衍灼灼滾燙的目光,他意味不明:“駱衍......”
駱衍喜歡沈時雨這樣叫他的名字,在清醒與不清醒之間,在羞怯畏懼與坦蕩決然之間,他呼吸急促,一顆心被極大地滿足。學長一向冷靜從容,他自尊自強卻願意為了自己嘗試邁出這一步,僅憑這樣的愛意,駱衍就覺得他要給學長什麼都不夠了。
“別怕,學長,”駱衍握住沈時雨的腳踝,一路向上吻了過去,他無所介懷地埋頭,說話朦朦朧朧聽不清楚,“家裡什麼都沒有,今天我服務學長就行。”
沈時雨被駱衍超越認知的行為驚得彈起身,纖薄的腰因為巨大的刺激而彎成一張拉滿的弓,他耳朵裡全是駱衍一聲一聲模糊的學長,怪異的道德感憑空而生,此情此景,哪有學長和學弟之間的志同道合、兄友弟恭,簡直是倒反天罡、亂了套了。
他鼓著一口力氣,使勁地抓住駱衍硬茬似的頭發,逼迫他抬起臉。沈時雨勉力發聲:“做這種事情、別、別叫我學長。”
“叫、叫我的名字。”
駱衍抹了把嘴,他眼底流光溢彩,波光粼粼如同酒泉:“叫什麼?沈時雨嗎?”
他搖搖頭,愛侶之間的稱謂要獨一無二。他注視著倚在洗手臺上搖搖欲墜的人,腦海中一晃而過自己的小名——金玉寶器、稀世之珍,爺爺曾在寺廟裡供過香祈過福。
他溫柔又親暱地蹭蹭沈時雨的鼻尖,在他耳邊落下兩個字:“寶寶。”
“學長也是我的寶寶了。”
記憶潮濕溫熱,沈時雨轟然墜落在猛烈的漩渦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