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你不懂麼?”何大夫道,“再等兩日。紗布可以不纏了。”
“別啊,還是纏著吧,一定很嚇人……”祈遠不用看也知道,他臉上一定是橫七豎八的疤痕,他可不想嚇著人,尤其嚇著黃天化,萬一黃天化被嚇到了,厭棄他了可怎麼辦呢?
“借個面具你戴著吧,不用纏紗布了,浪費。”何大夫遞給了他那個貓臉狐貍面具。
祈遠接過了面具,愣愣看了一會兒,才把面具戴上。戴上面具後,何大夫就讓他走。黃天化進來接著他,看到面具,愣了愣,又看向何大夫,才敢確認這是祈遠。
黃天化笑了下,道:“這個面具,印象太深刻了,看到的一瞬,還以為是何大夫呢!”
祈遠道:“何大夫借給我戴兩日,說兩日後才幫我恢複容貌。”
黃天化看向何大夫,像是確認似的,道:“真能恢複麼?”
何大夫道:“放心吧。”
黃天化點了點頭,扶了祈遠出去了。何大夫看著他們,經過祈遠這一次毀容,何大夫見黃天化一直不離不棄,悉心照料,別的不說,這黃天化還算有擔當,是個男人。他還以為像他這樣濫情的人,見祈遠毀容了,就要把他丟棄了呢。
黃天化扶著祈遠,一直看著他的臉,實際上是在看他臉上的面具。他的腦中開始構思起了某個面具誘惑的香灩場景。
“怎麼了?”祈遠不安地問,雖然他戴著面具,但他還是怕他看到了自己臉上的疤痕。
“哦,沒事。”黃天化撇開了頭,腦中的場面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黃天化覺得渾身都燥了起來。
到了晚間,忍奈了幾日的黃天化,終於哄著祈遠給他。黃天化看著祈遠戴著面具,就想起昔日對何大夫動的心思,與其說是對何大夫動的心思,倒不如說是對這面具動了心思。因為當時何大夫戴著面具,面具下容顏鮮少得見。
黃天化因為這詭異的心思,把人要了好幾遍,他真是愛死這面具了。感覺像在跟什麼妖精做一樣,面具下的容顏令人浮想聯翩。黃天化想著祈遠要戴這面具兩日,那簡直是他的福利。
祈遠見黃天化比從前更兇猛,想著大概是他們隔太久了。祈遠除了身體有些承受不住,心裡卻是開心的,起碼黃天化對他興致還在。他哪知道黃天化是什麼心思,黃天化也沒告訴他啊。
翌日,黃天化在身體和心靈獲得雙重滿足之後,對人更加體貼周到。祈遠除了身體不適,沒什麼說的,反正有人伺候著。
何大夫這日迎來了兩位特殊的“病人”,龍吉和鄧嬋玉一起過來的,鄧嬋玉腿一瘸一拐,龍吉扶著她。
何大夫見了,問:“這是怎麼了?”
龍吉道:“她的腳生凍瘡了。”
鄧嬋玉被扶著到床邊坐下,額頭都滲出了細密的汗,她不由拿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何大夫看向她的腳,此刻鄧嬋玉穿著鞋襪,也看不出什麼來。
龍吉見何大夫年輕,斯文,給他看,總比給那些老軍醫看好。而且何大夫聲名在外,她便勸了鄧嬋玉過來。鄧嬋玉起初不肯,奈何她也是被折磨了些日子,眼看要行軍了,不看好不是拖後腿麼?想到這其中利害關系,只得來了。
鄧嬋玉喘勻了氣,道:“本來都快好了,又反複起來。可折磨死我!何大夫,額,麻煩你給看看吧。”
何大夫治病眼中沒有性別,對她道:“那你把鞋襪脫了吧。”
鄧嬋玉猶豫了一下,雖然她性格比較奔放,但除了在自己丈夫面前,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此刻在個男人面前脫鞋襪,有點……龍吉急道:“你快給看看吧,還拖什麼。再拖下去,你的腳就廢了。”
鄧嬋玉聽說,只得磨磨蹭蹭脫了鞋襪,把只凍瘡腳抬起來,搭在床上,給何大夫看。何大夫一眼就看到了那幾個腳指頭都被凍傷了,紅腫潰爛,慘不忍睹。何大夫不是第一次治凍瘡,天寒地凍的生凍瘡的人也不少,此刻見鄧嬋玉腳上的凍瘡,也沒說什麼。龍吉和鄧嬋玉都看著他,不做聲。
龍吉化身鄧嬋玉家長,忍不住問:“怎麼樣啊,何大夫?能治好嗎?”
何大夫道:“放心,能治好。”
兩人一聽能治好,都放下心來。
何大夫讓鄧嬋玉先躺下,鄧嬋玉躺下了。何大夫拿了銀針出來,施以針灸之術,幫鄧嬋玉活血化瘀。沒多久,鄧嬋玉感覺腳上好似沒那麼痛了。這立竿見影的治療效果倒是驚呆了她,外面都傳何大夫神醫,她還不信,如今一見,立刻佩服。針還得紮一會兒,何大夫也沒在那看著,就去忙著鼓搗他的藥了。
鄧嬋玉看向何大夫,又轉頭看龍吉,龍吉用嘴型問她覺得怎麼樣,鄧嬋玉用嘴型回好多了。
診室裡靜悄悄的,兩人彷彿都怕驚擾了這份安靜,都沒敢大聲說話。
何大夫見時間到了,就來給鄧嬋玉收針。
鄧嬋玉忍不住問:“這樣就行了麼?”
何大夫道:“還不行。”
何大夫收好了針,拿了兩瓶藥過來,一瓶藥丸早晚吃一粒,一瓶是外塗的,也是早晚塗在患處,藥量是三天的,三天後保準就好了。
鄧嬋玉收下了小瓶,對何大夫千恩萬謝。鄧嬋玉聽土行孫說過,就是何大夫幫他美容的,看來這何大夫真是他們夫妻的大恩人啊。
鄧嬋玉道:“何大夫對我們的大恩大德,做牛做馬難以報答,若是日後何大夫有任何用得到我們夫妻的,請盡管吩咐。”
何大夫道:“夫人言重了。這是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