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數望著連天的雨線呢喃。
黑夜還在繼續，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淅淅瀝瀝的雨水並未減弱。
明日藥廠的後續善後工作已經展開，被破壞的路面正在修繕，血跡和屍體殘骸被清掃打包帶走。
損毀的實驗室大火已經被撲滅，特勤局已經派出搜尋人員穿著防化服走在廢墟當中。
而那些之前拿著手機偷拍的藥廠車間工人都被約談，刪除了手機上的內容，並進行了心理干預，兩天後這件事就會在他們記憶裡變得模糊。
望著廢墟里搜尋的身影，二組莫文英聽著耳麥裡的回報，轉身鑽進身旁的商務車。
“老江開車，去新城區。”
商務車調轉方向離開廠區，莫文英拿過助手遞來的銀色膝上型電腦，顯示器裡彈出一個影片，片刻後，裡面浮現出一間辦公室。
棕紅的辦公桌後面，是一位穿著行政夾克的微胖中年男人。
莫文英低聲稱呼對方一聲“分局。”
特勤局在每個城市都有一位分局，按照縣市省分級管理，直轄直屬總局，影片裡的中年男人，臨海市的分局——楊懷均。
“這次任務，我已經看到現場拍攝了，陳數很年輕，他的身世也讓人唏噓，我相信很多人面臨他這樣的絕望，也會變成發狂的野獸，三組那邊我已經去過電話，楊組長那裡儘量抓活的。”
“謝謝，分局。”莫文英感激的道謝。
“另外，明日藥廠實驗室找到證據了嗎？”
“沒有，孫玉潔可能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提前在實驗室安放了炸藥。”
影片裡的楊懷均沉默了一陣：“還真拿她沒有辦法了，這次她又是處於自保才動用異能，不過，這女人狡猾的很，可能會金蟬脫殼，不過下次不要打草驚蛇，她這個人貪財，肯定還會重新啟動實驗室。”
“下次我一定找到確鑿證據。”
“保持這樣的幹勁，你去忙吧。”楊懷均在螢幕裡，點上了一支菸，“楊組長那邊，你也過去協助，正好異能量探測無人機送過來了，儘快將那人找到，他有多重人格分裂，分裂的人格都不是好心腸啊，流落在外面對錶世界的普通人太危險。”
莫文英抿著嘴唇，猶豫了一下：“好的，分局。”
“儘量天亮之前，將人抓到。”楊懷均抖了抖菸灰，又叮囑了幾句，結束通話了視訊通話。
莫文英心裡很同情陳數，但他現在確實變成了不穩定的因素，擅自動用異能，還殺了那麼多人，不僅觸碰法律的紅線，也觸碰了特勤局的紅線。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前面開車的老江。
“還有多久到新城區。”
“十分鐘。”
“先去跟楊組長他們匯合，對了，從二組分兩個人去跟蹤孫玉潔。”
“好的，這就打電話。”
司機老江一邊開車，一邊撥通工作號碼時，他們口中的孫玉潔此時坐在海王三叉戟標誌的豪華轎車裡，同樣也在打著電話。
雷女在前面開著車，不時瞥向後視鏡，後座上的冰山女王身上染著些許血跡，正與手機另一頭不知誰在說話。
“五百萬……把那個人搞定，事成之後，再給你們追加五百萬，如果出了意外，記住不要說是我，裡世界的規矩，你懂的。”
電話那頭，是嘶啞暗沉的聲音：“什麼人要讓堂堂三級異能者花一千萬？嗯……讓我猜猜……難道殺你弟弟的那位小丑先生？那場直播很不錯……你弟弟表演的很賣力，呵呵。”
“別廢話，毒蟲。”孫玉潔聲音清冷，“凌晨四點之前，殺死那個人。”
說完掛上電話，她手機丟到一旁，闔了一會兒眼簾。
“去機場，連夜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