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中年人見他久久不語,不禁出聲喚道。
趙墨硯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神色平靜,有條不紊地回道:“尊夫人被奪運屬實,但單純被奪運並不會致命,她的死因另有蹊蹺。”
中年人聽聞此言,先是一愣,隨即眼神驟變,轉身拔腿就朝著死者所在的車廂狂奔而去,腳步急促而慌亂,帶起一陣塵土。
待他從車廂下來時,整個人彷彿失了心智,變得癲狂不已。
只見他一個箭步衝向侍衛,猛地抽出侍衛掛在身上的刀,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胳膊狠狠砍去,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緊接著,他又以極快的速度跑到趙墨硯面前,顫抖著將受傷的胳膊往前伸,聲嘶力竭地喊道:“血,給你血,殺了那個孽障!”
他徹底崩潰了,此前岳家三爺爺的一些話在他耳邊迴響,他原本以為是自家娘子自願把命交給了那個所謂的孽障。
可當聽到眼前人說奪取氣運不會致人死亡後,他便檢查了一遍夫人的屍身。
果不其然,在衣服高領之下的脖子上佈滿了觸目驚心的淤痕,很明顯,他的夫人是被掐死的。
趙墨硯見狀,趕忙從懷中掏出一塊潔白的帕子,動作輕柔又迅速地按在他的傷口上。
帕子很快吸滿了鮮血,潔白的顏色瞬間被染成刺目的紅色。
“這些夠了。”
說完,他又關切地說道,“魯老爺還是快去包紮一下。”
話剛落下,一直留意這邊情況的老管家就拉著府醫匆匆跑了過來。
得到了血,趙墨硯也不再耽擱,對著魯老爺拱手,當即提出告辭。
他剛走了幾步,身後突然傳來魯老爺的聲音:“大人,真正的孽障是身體裡那個對不對?”
趙墨硯腳步一頓,側頭往後看去,神色認真,肯定地回答道:“是的。”
“可否請大人解決完孽障後,把狗丫的屍體還回來?”
魯老爺說著,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臉上滿是哀求之色。
他心裡清楚,夫人之所以願意把氣運給那個孽障,是為了狗丫,那個傻乎乎只知道吃的丫頭。
而不是那個甦醒過來的真正的孽障。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想保住狗丫的身體。
他身邊的人,包括正在忙碌的護衛、丫鬟、僕人,見狀也都紛紛跟著跪了下來,一時間跪了黑壓壓一片。
趙墨硯沒有立刻答應,他心裡明白,老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折磨秦攬月,而折磨人,身體必然是保不住的。
他有些為難,只能把視線轉向老祖,眼中帶著詢問之意。
李南樂是很想折磨秦攬月,但機會以後還有,一次讓她死的輕鬆點,也無沒什麼不可。
她衝著趙墨硯點點頭。
他這才對著魯老爺點頭答應。
魯老爺頓時感激涕零,俯趴在地,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
前幾次找秦攬月要用咒術畫圖尋找,是因為她換了身體,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換到了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