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法事後,老夫人放心了,可那算命先生卻腳底抹油,跑了。
他哪敢不跑啊,畢竟他心裡清楚,自己不過是個招搖撞騙的神棍,根本沒有什麼玄法道術。
之前給老夫人解的夢,純粹是胡編亂造,做的法事,也全是糊弄人的假把式。
不過,在逃走之前,他還裝模作樣地擺出一副盡職盡責的模樣,對老夫人拱手說道:
“貧道為破解此劫,元氣大傷,需回山中修養些時日。若這之後還有什麼問題,老夫人可前往籍山寺,尋求住持方丈相助。”
老夫人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絲毫沒有起疑,還滿臉感激,連忙命人送上大把銀票,嘴裡唸叨著:“有勞大師了,這些還望大師收下,權當是一點心意。”
實際上,曾芙確實會吸取他人氣運,但那也是在她靈魂回到這具身體之後才開始的。
當她還是個傻子的時候,根本什麼都做不了。所以在之後的十多年裡,曾家一直平平靜靜,沒有出過什麼亂子。
老夫人自然也沒有去找過籍山寺的方丈。要是她真去了,就會發現籍山寺裡除了一群乞丐,根本沒有一個和尚,所謂的方丈更是子虛烏有。
曾老夫人自認為曾芙與曾家再無關聯,也不再擔心她會禍害全族,便趁著她痴傻,對她百般苛刻虐待。
曾父曾母原本滿心期待女兒的降臨,可當發現她是個傻子後,那滿心的期待瞬間化作了厭惡。
面對老夫人對曾芙的虐待,他們不僅沒有任何意見,甚至曾父還想要掐死曾芙。
只不過被老夫人及時阻攔了下來,老夫人也不是好心,她就是想要折磨她而已。
如今曾芙恢復了正常,曾父曾母很是高興,可這並不是因為他們有多疼愛女兒,而是因為她嫁給了花家。
花家是商戶,雖然沒有什麼權勢,但錢財無數。
一個痴傻的人和正常的人,那差別可太大了。
以前曾家沒少佔花家的便宜,但因為把一個傻子嫁給了人家,每次找花家要錢的時候,總是底氣不足,所要有限。
可現在不一樣了,女兒成了正常的人,他們想著以後要錢都不用再看花家的臉色了,直接找女兒要就行。
曾家算盤打得倒是響亮,可沒想到,自家老孃居然想要殺死曾芙,這讓他們十分不解。
現在得知她做的惡夢還有算命先生的解夢後,依舊不想放棄。
“娘,要不我們再找那個算命先生來看看?”曾父心急如焚,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實在不想放棄花家那源源不斷的錢財。
老夫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算命先生早沒影了,上哪兒找去?”
“那找其他算命先生也行啊。”
曾母也在一旁急切地開口,她和曾父一樣,貪婪之心溢於言表,真可謂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老夫人冷哼一聲,看著曾母,眼神裡盡是嫌棄,心裡想著真是個眼皮子淺的東西。
曾母被老夫人這麼一瞧,嚇得縮了縮脖子,不自覺地往曾父那邊挪了挪,像只受驚的小鳥一樣,委屈地靠在曾父身上。
老夫人瞪了這兩個黏糊在一起的人一眼,然後說道:“不用找什麼算命先生了。”
“不就是想從花家弄些銀子嗎?這簡單得很,只要那個孽障悄無聲息地死了,到時候讓花家賠就是了。”
“可是,祖母,人是您派人殺的,花家肯定不會認賬的。”曾家大房兒子一臉冷靜,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不緊不慢地說道。
“不認?可由不得他們。”
老夫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一個小小的商戶,還想跟官家鬥?簡直是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