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建勳的生日,說是孟家的家宴,其實不然,隨著母親和楚雲驍下車,孟暖朝著如童話般的古堡看過去,綠草地上,舉辦著露天酒會,已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氛圍。
而在這酒會中隨便叫出一個人,都是青州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孟建勳為官多年又是青州城出了名的企業家,橫跨政商兩界,只要是打過幾次交道的,都會出現在他的邀請名單內,他籠絡人心的能力,在整個青州城,想必都是數一數二的。
三人走進去,有認出楚雲驍的,紛紛過來點頭打招呼。
李瑞欣讓孟暖挽著楚雲驍的手臂,儘量親密一些,自己則離他們稍遠的位置往裡走。
孟家是個大家族,孟遠,也就是孟暖的爺爺,在青州曾是個神話,創造了青州有從商記錄以來的最為著名的孟氏商業帝國,就連現在,有人提到孟遠,都還是會感嘆一聲,那老爺子的手腕和經商的能力。
孟遠生於1916年,十四歲就開始參軍,保家衛國,後參加解放戰爭,曾是華北司令手下數一數二的上將,後來,新中國成立,他隨著妻子回到老家青州,安家立業,四十歲和四十三歲那幾年,連生三個兒子,算是老年得子。
孟遠最出名的事蹟,並不是他當過政府高官,也不是他曾是青州城數一數二的富豪,而是他曾隻身遠赴南洋談判,只為拿回對青州最有利的投資規劃和發展,在當時來說,那是件沒人敢想的事情。
還有另外一件事,就連現在,也常被青州的老百姓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那就是孟遠對她的妻子始終忠貞不移,就算結婚十八年,沒有孩子,他也沒有另娶,身纏萬貫,卻始終不忘初心,是商人最難得的地方。
孟暖的父親孟建業,和死去的大伯孟建群,承襲孟遠的地方最多,為人樂善好施,平易近人,高情遠致,可惜兩人皆英年早逝,只剩下了傲岸不群的孟建勳,令青州人都不甚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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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著,一代帝國的隕落和另一代帝國的冉冉升起——
孟建勳和妻子張毓正被一群人圍著,旁邊還站著孟依晨和蘇留白,孟暖一行三人走近,懂得察言觀色的人們紛紛客套遠離,給他們自家人留下了空間。
蘇留白孟依晨和楚雲驍孟暖都屬於晚輩,自然該先打招呼,蘇留白和孟依晨算是這場酒會半個主人,當然要先開口。
蘇留白舉著一杯紅酒,安靜的站立在孟依晨的旁邊,女人的手緊緊的纏繞著他彎起的手臂。
“小暖,雲驍哥,好久不見了!”
孟依晨雖然在蘇氏掛了職,但不經常去,所以這句好久不見,說的很恰當。
“還有三嬸,好久不見了!”她轉過頭,看向李瑞欣。
李瑞欣眼角泛著淚光,“唉唉,是好久不見了,依晨長的更加漂亮,更加出眾了!”
孟依晨性格開朗,有她在的地方几乎不會冷場,而且她嘴還甜,能說會道的,幾乎很難有人招架住。
“謝謝三嬸,小暖也是,幾年沒見,更加出挑利落了!”
孟依晨有意將所有人的目光轉向孟暖,孟建勳和張毓笑著看過來,張毓說,“小暖,這位是——”
“我是她男朋友,二伯母,我叫楚雲驍,楚源正是家父。”
楚雲驍淡淡的在一旁解釋,張毓不知道孟建勳為孟暖和楚雲驍牽線搭橋的事,還顯得十分詫異,楚家,在青州,也不是簡單的小門小戶,有著一定的地位。
“呀,是楚源的兒子啊,都長這麼大了,時間真是不禁混,難怪我感覺自己老了,原來是被你們這幫孩子長大給催的!”
楚雲驍交際手腕也不弱,笑著回了句,“二伯母嚴重了,您青春永駐,看起來和我小時候見時,一模一樣。”
“真會說話!”張毓笑開了懷,看向李瑞欣,“弟媳,小暖能找到這樣的好歸宿,我就放心了。”
李瑞欣難掩驕傲的神色,“我們家小暖哪樣都好,只有不懂得珍惜的男人,才會有眼不識金鑲玉。”
一句諷刺的話,直接擊向了孟依晨旁邊的蘇留白,蘇留白不甚在意,眸子在那小女人身上轉來轉去,尤其是那隻挽在另一個男人手臂裡的小手。
張毓變了臉色,孟依晨當著長輩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倒是孟建勳開明,終於出聲,“好了,酒會馬上開始,找個地方坐下吧。”
孟家古堡前,是一片英式風格的花圃,花圃中間夾著一大片綠草地,也就是這場酒會的舉辦地點。
盡頭前,是人工搭建的臺子,上面是專門請來演奏的外國樂團,整個現場,就是一片酒香四溢,衣香魅影,燈光璀璨的場面。
臺子不遠處是一片休息區域,不是那種普通的座椅,而是高階沙發,三五成對,給了談生意或者話家常的人,一個很好的去處。
孟暖難得的穿了高跟鞋,走一會,腿就僵硬的不行,楚雲驍很體貼的察覺到了她的不適,便建議她去沙發處就坐。
她感激的點頭,興許他有生意要談,囑咐她呆在這,他很快就會回來。
孟暖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著這個夢幻般的場景,有些感慨,有錢人的世界,難道一定要這麼奢靡,這麼有距離感?
可能是自己處在底層時間太長,突然呆在這種地方,有些躡手躡腳,不習慣。
又換了一個方向,她看見一道人影一閃而過,她知道那是誰,他是在叫她過去嗎?
離開沙發區域,孟暖朝著一旁的園木區走去,背後是一片燈火輝煌觥籌交錯,而她的前面,是一片昏暗,燈光隱隱的幽靜田園。